风倾几乎就要答应了。
话到嘴边,她忽然顿住。
“回去肯定是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我还需要准备准备。”
风倾停顿片刻,脸上有冷云绯和冷云幽看不懂的神色。
冷云绯发现,这个表妹已经在自己和家里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步步成长成了一个强大的姑娘。
他心里辛酸又欣慰。
“可能,还要外祖父祖母再等两天。”
风倾的脸上露出些许歉意。
冷云绯笑了笑,“没有关系,你既然这样决定肯定有你的道理,只要你还能来,长辈们都是开心的。”
风倾笑了笑,眼底带着冷光。
她还有些事,是该赶紧处理一下了。
城东。
一个一进的小院,现如今就是白芯蕊居住的地方,她被风震天赶了出来。
白芯蕊回来的当天,管家就直接带来了风震天的休书。
风震天现在甚至多看一眼白芯蕊都不愿意。
如果不是白芯蕊刚刚被释放,现在杀了白芯蕊实在是太扎眼,他恐怕会直接选择让白芯蕊“暴毙”。
留着这个女人对风震天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耻辱。
白芯蕊失去了风家夫人的名头,却一点都不敢和风震天闹。
她被赶出来以后,就被风朗安置在城东的这个小院里。
此刻,白芯蕊窝在小院的偏房中,面容狰狞的抓着一个小布娃娃,用银针狠狠的朝上面猛扎。
一边扎,她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贱-人,绝对不得好死!……风倾,扎死你…”
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疯魔的状态了。
扎了好一阵,她几乎把整个写着风倾生辰八字的小人扎烂,心里那口恶气才稍微舒缓一些。
白芯蕊扔掉手边的布娃娃,看着周遭对她来说可以说是简陋的环境,面色沉郁。
她做了十几年贵夫人,再住进这种小院对她来说,简直不堪忍受。
白芯蕊忍着嫌弃,走进自己的卧房中。
她小心翼翼的从床板下取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以后,里面堆叠了厚厚一层大额银票,除此以外,底下还有一大堆房契地契。
这些钱,随便一张的面额拿出去,都足够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什么都不干,吃吃喝喝享乐几十年的。
看到这些,白芯蕊的面色稍显安定一些。
她抓着小盒子的手非常紧。
这是她最后的底气了。
虽然她已经不是风家大夫人,但是这些年,她用那种手段收敛过来的财产数额却一点都不小。
虽说拿出了一部分支援母家,但是剩下的这些,也足够她想办法翻身了。
她一定,一定不能任由风倾那个贱-人过的风光下去!
白芯蕊面目狰狞了一瞬,很快又收敛起来,小心的把小盒子合上准备放回去。
“呵,拿着我的钱,用的倒是很开心嘛。”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白芯蕊骤然一惊,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她反射性的抱紧怀中的小盒子,眼睛瞪的老大,面色惊恐的看向四周。
随即,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她房间正中的女人。
看到这张脸的同时,白芯蕊心里所有的惊恐在一瞬间都转化为无边的怒火。
“风倾!”这两个字,白芯蕊硬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她恨的牙根都已经被咬的咯咯作响,抓着木匣子的手指已经在上面划出了一道道划痕。
风倾站在屋子的中间,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白芯蕊手中的匣子,眼底都是浓重的冷意。
“拿了别人的东西久了,别人不要,你就真的心安理得的当做是自己的东西了,没想过什么东西都是有还的一天的吗?”
风倾似笑非笑,面容嘲讽的盯着白芯蕊。
白芯蕊恨归恨,却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风倾。
她不敢现在上去硬碰硬。
听到风倾这话,她警惕的不得了,“你什么意思,我被你害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风倾也不跟她兜圈子,面色转冷。
“怎么,拿着冷家给我的东西十几年,时间久了,就心安理得了,就忘了这些东西本来的主人是谁了吗?”
“今日-我来,便是来讨债的!”
白芯蕊从听到风倾说出“冷家”这两个字的时候,面色就完全僵硬。
她死死的抱紧手中的东西,恨不得跟这些东西融为一体。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认识什么冷家,什么你的东西,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别想诬赖我!”
白芯蕊惊惧的声音都变了调,变得十足尖锐刺耳。
她心里却已经炸开了。
风倾到底是怎么会知道冷家的事情的!
明明这十几年,他们早就已经把这件事隐瞒的死死的,没有透露一丁点有关冷家的消息出来,风倾到底是怎么会知道的。
尤其是冷家送来的东西!
风倾笑了,笑容冷冽,在白芯蕊眼中看来就像是过来讨债的恶鬼。
“不承认?白芯蕊,你以为我是来找你问情况的吗?我既然敢来,就已经收集好了证据了。”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天之内,拿了我的什么,你最好尽快都给我还回来,否则,代价我让承担不起!”
风倾浑身都是戾气,眼底的狠意让人明白她并不是在说笑。
白芯蕊抱着木匣子,对风倾恨到了极点。
这个贱丫头,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风倾,你别想诈我!我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白芯蕊红着眼睛冲着风倾怒吼,她绝对不会向风倾低头。
她现在已经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风家大夫人的位置都丢了,她还能有什么可怕的!
她笃定,皇城脚下,风倾不敢杀了她,那她就是死都不认,风倾又能拿她怎样!
风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点都不惧白芯蕊这样子。
“白芯蕊,你是什么都不怕了,你可想清楚,你还有个儿子。母债子偿,你不还,这笔账就记在你儿子的头上。”
“可惜了,他刚刚才被封了官,结果就遇到你这么个污点母亲,害他在官场被人如此嘲笑,接下来还要背上天大的债务。”
风倾面色冷漠,眼底夹杂着寒冰,她看到了白芯蕊猛缩的瞳孔和骤然升腾起来的畏惧。
“你说,风震天那种没心的人,对一个有污点,还没价值的儿子会不会弃之如敝履,然后废了他继承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