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桦一直都知道陈肃的存在,不过一直也没要他死。
在他费尽心机接近安承元之后,安桦又觉得留下他历练安承元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呵,你还不是为自己的自负买单了?”
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陈肃不在意这四年他是怎么看自己的。
“我只想问你,当初是为什么?”
将他的父母烧死,又把母亲的骨头做成灯笼。
每一个日夜,陈肃都被这个问题缠住,夜夜不得安眠。
“恰好啊!”
安家运势败坏,安桦作为一个家主要挽回自己的势力。
他开始查阅那些旁门左道,只要能改变运势,什么都愿意做。
直到他看见噬魂笼,再好不过的道具。
陈家那一家子对他又没有戒心,为什么不利用?
“这么多年,你当真没有后悔过?”
“没有,死了也不会有。”
陈肃提起刀,刺中了安桦的另一只手心。
刀的尖端在他手心中旋转,手心的肉被搅得不成样子。
“好了,先停下来。”
冉宥安抚下陈肃的情绪,让人把安桦关起来。
反正以他现在的状况,怎么也跑不了的。
“既然你们的账算完了,我儿子这件事总该说说吧!”
一直存在感很低的林焕突然开口,这一提起来就是重量级的。
陈肃表情还算是冷静,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任凭您处置。”
林焕抬起枪,直对陈肃的眉心。
旁边的人也只有看着,连冉宥也不敢贸然开口。
在陈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林焕却放下了手。
“算了,算了。”
林焕控制住自己想要泄愤的心情,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孟家。
陈肃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地跪下。
他跪了很久,为死去的林轩还有仁慈放过他的林焕。
在场的人多半都能猜到原因,林焕放过他也不过看陈肃可怜。
秦贺还是没有醒过来。
孟庆君都撑不住睡过去,孟庆婉却还是要坚持守在这里。
他那一天不知是怎么被触动醒过来的,倒是也就那短暂的时间。
家里的医师也瞧不出毛病,只说哇哦等秦贺他自己醒过来。
以秦贺往常的愈合能力,现在怎么也该醒了。
孟庆婉坐在床边,开始胡思乱想。
她突然看见在床沿边一点白色的粉末,本来不会出现在房中的东西。
孟庆婉神色一凝,马上找人过来。
“你小心一点!”
医师在小心翼翼地刮下孟庆婉说的那点粉末,马上就拿去检验。
不过一个小时,医师就回来汇报。
“还没检查出它的究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有毒。”
医师本来以为这就是孟小姐的胡思乱想,结果越查越心惊。
“毒?”
孟庆婉天天守在这里,很多东西都是经过她的手才给秦贺用的。
除了那天安桦的意外闯入,平时也没有人能进来……
孟庆婉把弟弟摇醒:“你守好秦贺,我要出去一趟。”
如果这毒是安桦下的,那秦贺真是凶多吉少。
安桦暂时是被冉宥关起来的,他们每天都在换着方法折磨人。
“怎么样,今天换一种?”
冉宥拿起旁边被烫红的小刀,“你觉得我应该从哪里开始?”
小刀慢慢贴近安桦的脸,冉宥准备先将他的脸划破。
“老板,有人找。”
手下的人急忙来传达消息,正好止住了冉宥施邢。
“孟小姐,您今天过来有事吗?”
“我要见安桦。”
孟庆婉脸色很难看:“他那天对秦贺下毒了。”
“什么?”
冉宥不敢耽误,马上就带着孟庆婉进去。
才打开门,孟庆婉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不好意思,忘记收拾了。”
冉宥看孟庆婉不适地看向四周,赶忙叫人收拾。
安桦也看见了朝他走过来的孟庆婉。
“就是你,那天坏了我的好事!”
孟庆婉拿起刚呗冉宥当下的小刀,抵到安桦的脖子上。
“你那天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安桦脖子被划出血痕,看着极力控制自己的孟庆婉,他笑了。
“你指什么呢?是我想抢了他的骨头,还是……下了毒?”
“果然是你!”
孟庆婉声音一下就上去了,在空旷的房间中还混合着回声。
她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那把刀,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杀了安桦。
“哈哈哈,你查不出来吧?”
安桦拿捏住孟庆婉的死穴:“你也别白费功夫,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这句话,安桦就闭上了眼睛。
完全是一副谁也撬不开嘴的样子。
“冉宥,你过来帮我。”
孟庆婉早知他不会说出来,那就别怪她试试别的手段。
“哦,好。”
冉宥看孟庆婉过于温和的手段,还没从那阵诧异中回过神。
“你想要我做什么?”
孟庆婉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到处一枚药。
“捏住他的嘴。”
在两人的配合下,安桦最终还是吃下了那枚药。
“咳,你给我吃的什么?”
“我问你,你给秦贺下的什么毒?”
“尸粉。”
冉宥看呆了,这什么药,怎么一下就让安桦变了态度。
孟庆婉给他喂下的就是秦贺之前用的吐真丸,她临走时才想起来。
打开秦贺的空间,她一下就看见了放在显眼处的药。
“你给我喂的到底是什么?”
一般的毒药安桦反倒不害怕,毕竟他已经离死不算太远了。
他自信满满,举动孟庆婉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现在……这嘴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
“尸粉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像尸体一样坚硬冰冷,时间长了就活不下来了。”
孟庆婉问什么,他就只能如实回答。
“解药在哪里?”
“我没有解药,也不知道解药在哪里!”
许是已经说出了真话,安桦就不再克制自己。
“我死了,秦贺也不能留。”
秦贺这样的天生奇才,那么多本领,留下也只是祸害。
“跟我一起走才是他的荣幸。”
孟庆婉提起那把刀,毫不留情地对着安桦的脸划上去。
“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活的长。”
冉宥刚刚才感叹她温和,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麻烦你帮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