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不肯低头,哪怕被众人背叛,也还能维持风度。
时间总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支文阳也没能逃过像怀志一样衰老。
作为支家最年轻的家主,他自然有相当的实力,修为精深,治理有方。
但是他不可避免地犯了上位者的错误,骄傲自负,目中无人。
支文阳听不得别人的意见,哪怕他的坚持是错误的,他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索性,虽然有错误,但是支家依旧在维持。
在支文阳眼里那些错误从来不值一提,他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这个家族。
包括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怀志,那个他一眼看中有野心的人。
他想得没错,怀志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一跃成为怀家的家主。
甚至他们的女儿也是如此的优秀,一切都如他预料的好。
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看不见,那其中的暗流涌动他也常常蔑视。
他不屑于和其他三个家族虚伪应酬,不喜欢的直截了当的拒绝。
他凭借一己之力,用最快的速度成了众矢之的。
叛变来的顺理成章,四个家族联合对付支文阳。
他被困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那时的他雄心壮志,以为看见光明未来。
带头的人完全没想到,竟然是他精心挑选的怀志。
怀志穿的西装革履,硬质的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并不愉快。
逢迎的宾客变了嘴脸,冷笑看支文阳是如何拜倒在自以为是之下。
最后拯救他的还是支文冬,他几乎不曾关心的妹妹。
她冒着被四个家族发现的风险,设计假死,最终把人带离开监狱。
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
后来他几经猜测,确定协助支文冬只能是她那天才女儿。
支文阳留下一条命,却是再也不能留在自己的家乡。
凭借他的性格怎么会同意这个计划,可是支文冬告诉自己。
“如果你被发现,那我的下场只有死。”
最后,他一路逃亡,到了江南。
他依靠自己以前的能力,创建江南日报,作为收集消息的据点。
再通过倒卖消息获取巨额的利润,渐渐地他的家底也积累起来。
江南拍卖行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下成立的,一时间风光无限。
这次的支文阳终于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他不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一首培养明面上的罗浮。
这么多年,他太想寒北了。
从秦贺得到小铁片开始,他就命人去调查。
他是在长延山的道观长大,而在此之前怀裴白曾在那里落脚。
他开始怀疑秦贺的身份,但是始终没有定论。
直到秦贺他们决定要去寒北。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派了李木跟上,才最终确定。
秦贺果然不会放弃查询真相的机会,只是他的进度太慢。
支文冬安排人将秦贺的身份泄露,一系列的故事串起来才有了环志后半生精神失常的结局。
他算的精妙,只是没料到意外的因素,怀榕。
他竟然能不计前嫌,一举推选秦贺成为家主。
那他还怎么利用怀家掰垮支家,秦贺可没这么轻易被拿捏。
“也好,看看我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秦贺作为最轻松的一任家主,压根不待在怀家。
他们在外面重新寻了一个住处,连柴钱钱也为了躲过自己父亲的劝话,搬来和他们一起住。
四个人又好像回到了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不过要活得安静得多。
秦贺除了照常研究小铁片,也会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从安南山带回来的炉子。
他还想尝试用它来炼制丹药,或许这样的效果会好一些。
事实上,练出来的丹药与平常无异,很多时候还会因为火力过猛炼废。
秦贺一直没找到正确的运用方法,他有感觉,只要能学会这个,他离突破凝丹期不远。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问柴钱钱。
“为什么我感觉到了这里之后,你的实力就变强了,我甚至看不透。”
“因为寒北,这是地狱的优势。”
寒北作为一个隔绝外界的地方,信息交流正常,最初的境界划分还是与外面一样。
可是随着突破凝丹期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逐渐意识到寒北人的天赋可能不止于此。
一遍遍地反复观察,他们发现寒北人只要不离开这里,他们的修为就会比在外面高。
换种说法,外界的环境压制了他们的真实水平。
所以到了寒北秦贺明显感觉到柴钱钱实力提升,甚至超过自己。
那压制比之前低了两重境界。
这是寒北人最大的优势,也是从不向外人说道的秘密。
不过秦贺的身份,这些小秘密说出去根本不构成问题。
时间一长,他们就将凝丹期以上的水平划分为破相境,成化境和天枢。
破相境分为两层,入相和出相。
成化境划分为三个层次,分别是开元,化赋和物己。
天枢是他们现在所能衍生的最高境界,天枢几乎就是神级的存在。
而柴钱钱刀现在知道的最厉害的也只是成化境一层。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创造这么多的境界?”
李木又一次光明正大的听墙角,没想到寒北人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要是他也是寒北人该多好。
“修为是看不到边界的。”
就像很多人以为凝丹期之上没有更高一样,他们预设的天枢迟早也会有人实现,还能超越。
“原来是这样。”
秦贺前几天感觉自己要突破凝丹期,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实力的提升指日可待。
柴钱钱这段时间的练习,就是为了让自己达到出相境。
其实出去外面,他也还是比不过秦贺。
秦贺听了柴钱钱说的东西,更加想要弄懂丹炉的秘密。
这天,他又开始用丹炉折腾丹药,练的是霹雳丹。
这次火势越烧越旺,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看见这质朴无华的丹炉隐约发出青紫的光,或许这才是它蜕变的契机,
丹炉由单调的黄棕色变为青紫色也没有停下,秦贺看着它又向纯黑转变。
那是一种浓厚的使人压抑的黑色,突然他的眼中晃过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