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看了一眼张庆:“张老兄不妨留下来做个伴?”
张庆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
胡菲大喜过望:“我这就去为两位准备房间。”
秦贺和张庆走出房间,后者突然道:“秦老弟莫非是想留在这里,所以故意不完全解决的?”
“张老兄这可冤枉我了,那位胡倩小姐身上的诅咒确实棘手,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直接祛除。”
他在胡倩身上感受到的诅咒,感觉跟癸水之精的气息有些类似。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接触过癸水之精,并不能确认它的气息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炎火之精没有被黄金骷髅拿走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用它来处理,但是现在也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胡倩突然走了出来:“秦大师,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秦贺见状吃了一惊:“胡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抱歉了,但是……”
“我知道了。”
秦贺看了一眼张庆,张庆笑而不语,目送他走进了胡倩的房间。
胡倩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不是躺着而是坐着。
“胡小姐,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胡倩犹豫了一会,还是道:“秦大师,您看病的时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说实话,我确实没有去过海边,但是我经常会梦到自己溺水。”
“哦?”秦贺目光微闪。
作为一个方士,解梦自然也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
他想了想问道:“胡家主要都有什么产业?”
胡倩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秦贺为什么要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道:“主要就是旅游业,远洋捕捞,以及鱼类加工。”
“这么说,胡家应该有不少船了?”
胡倩苦笑一声:“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因为最近行业不景气,所以大部分大船都已经卖掉了。”
“为什么会不景气呢?”
胡倩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些动物保护者协会,说我们取鱼翅而弃全鲨的行为太过残忍。”
“天地良心啊!那些鲨鱼,我们都是全须全尾的料理的啊,怎么可能会干出那么浪费的事情呢?”
“但是舆论已经被煽动,我们也只好关闭了大部分的加工厂,也极少出海捕捞了。”
“大姐对此忧心忡忡,只好尽力将重心转移到旅游业上来。”
秦贺有些好奇道:“那胡小姐有上过船吗?”
“我最怕水了,怎么可能会上船呢?不过……”
胡倩顿了顿说道:“以前父亲经常外出捕鱼,回来的时候就湿漉漉的一身,让我印象深刻。”
“所以胡小姐对水的恐惧根源,就在于此吗?”
“也许吧!毕竟大海如此危险,谁也不知道父亲能否平安归来。”
“原来如此。”秦贺摸了摸下巴:“那总结一下,胡小姐经常梦到自己溺水。”
“可能就是儿时经历导致对大海产生的恐惧,加上自家产业因为舆论抨击,而萎缩产生的焦虑引起的。”
胡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解道:“那我怎么会真的因此而病倒呢?”
秦贺微微笑道:“这就是心理对生理的影响了,总是做这种怪梦,肯定对身体不好。”
“那该怎么解决?”
秦贺沉吟了一会,从兜里,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瓶丹药。
“这里面的药物有宁神之效,有了它你就能睡几个好觉了。”
“精神完足之后,趁机改善一下心态,自然就药到病除了。”
“我明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秦大师。”
秦贺笑了笑,起身告辞。
片刻之后,胡庭偷偷溜了进来,看到胡倩气色不错之后,着实吃了一惊。
“二姐,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啊!这都多亏了秦医生。”
“啊?可那家伙不是江湖骗子吗?还说水鬼什么的……”
胡庭一脸难以置信道。
胡倩微微一笑:“那只是秦医生的托辞罢了,你也知道,咱家大姐是有点迷信的。”
胡庭眉头微皱,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好吧,既然他真的治好了你,那我去给他道个歉就是了。”
胡倩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此时的秦贺正在三楼的阳台处,眺望远处的大海。
冬天的大海风平浪静,全无半点气势,让秦贺不禁感叹自己真是来错了的时候。
突然,他心中一动,开口淡淡道:“进来吧!”
胡庭见自己被发现,也只得推门而入。
秦贺转头似笑非笑道:“胡公子找我又有何贵干?”
胡庭咬了咬牙,沉声道:“多谢神医治好了家姐,胡庭之前多有得罪了。”
“公子客气了。我能理解你的担心,毕竟这年头招摇撞骗的人确实不少。”
胡庭闻言松了口气:“先生理解就好。”
秦贺笑了笑,突然道:“胡公子似乎赋闲在家?”
胡庭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秦先生这是在嘲讽我吗?”
“非也非也,我看胡公子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为何在家中总有掣肘之感?”
“秦先生,挑拨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大可不必。”
“胡公子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胡庭叹了口气,突然道:“原本老爸是想让我继承他的事业的。”
“哦?这么看来胡老爷子还挺传统的。”
“你会错意了,我所说的事业不是公司,而是出海捕鱼。”
秦贺闻言吃了一惊:“胡家家大业大,居然还要亲自出海捕鱼吗?”
“没错,不只是我,家父还在的时候,依旧经常出海捕鱼,尤其喜欢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出海。”
秦贺双目微眯:“莫非胡老爷子就是这样突然失踪的?”
胡庭没有回答。
“说起来,这地方这么大,怎么好像只有你们兄妹几人在住?”
“除了外面那些保安之外,连个佣人都没有,这样不会很累吗?”
胡庭叹了口气回答道:“之前是有的,但是后来都离开了,他们说……算了,都是些胡话,没什么好说的。”
秦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胡菲小姐说,你们本来还有个妹妹的,只不过夭折了……”
“该死!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胡庭的面容突然扭曲了起来,咆哮着朝秦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