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离开了我的身体,走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哗啦”水声,我用双手在床单上反复抓扯,最终翻身爬起,走进了浴室,抱住了他。
“阳,让她打掉孩子吧,现在才22周,做引产风险不大。”
我苦苦哀求。
我不过是想维系住现在这个完整的家,我已经不在意他骗我结扎,又跟其他女人乱搞的事。
我只要我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听着水声,我感觉自己的底线在慢慢下沉……
“栀子,我要儿子!”
他突然一把拽开我,不再掩饰心中的欲望,恶狠狠地指着我,强势地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儿子是生定了,你就好好调整心态,迎接这个你生不出来的儿子吧!”
你生不出来的儿子吧…你生不出来的儿子吧……
这句话像把冰锥,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如坠冰窟!
“华金阳,我绝不接受这个野种,更不会给这个野种当妈!”
我终于发泄出了心头的愤怒之火,一把掀翻了旁边的洗漱用品,让它们横七竖八地飞了出去。
“啊!”
一声闷响,华金阳发出了惨叫,脚趾被洗发水的瓶子砸中,痛得他目眦欲裂。
“你没…呃!”
我刚想上前关切,却迎面挨了他一巴掌,当场懵在原地。
这是我们认识八年以来,他头回对我动手,而且毫不手软,直接把我嘴角打破,溢出了鲜血。
“华……”
我颤抖着嘴唇,满腔委屈。
“嘶…痛死我了,你这个蠢女人!”
却不料,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我没站稳,跌倒在地。
“啪”一声响,是我摔倒的声音,也是我心碎的声音……
“栀子,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第二天,这个昨晚对我动手,还打了我两次的恶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以脚受伤为由,请假在家陪我,又趁着我熟睡之际,从商场买来一堆包包、衣服和首饰,试图求我原谅。
我没理他,翻了个身,又把被子蒙住了头。
脸上和尾椎骨的伤已经不疼了,但我心还在疼。
“栀子……”
他在床边坐下,“我刚才给咱爸咱妈汇了些钱过去,他们不是一直想买下城南郊区的一栋别墅吗?我想这笔钱应该够。”
我愣了愣,还是纹丝不动地藏在被窝里。
“这几天我就在家陪你,我跟刘姐说,我和你昨晚不小心在浴室摔了跤,她是过来人,秒懂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了我一把,说我城会玩,还说这几天她来负责接送木木上下学。”
我气笑了,一把掀开被子,指着自己仍旧红肿的左脸,讥笑道:“是呀,你可真会玩,要是再玩凶一点,会不会直接把我打死?”
“我错了!”
他立即认错,想伸手搂我入怀,却被我躲开了。
我怕他!
“栀子,我错了。”
他自扇耳光,一下又一下。
“我不该动手打你,现在我双倍自抽回来,只要你能解气。但不管如何,千万别让木木知道这件事,会吓到她……”
我一怔,连忙喊道:“够了!”
他说的没错,不能让木木看到我俩同时脸上挂彩,这会让她害怕。
“栀子,你听我说。”
他借坡上驴,往我跟前凑了凑,“等到儿子出生了,就说是咱俩去国外找的代孕,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做了肿瘤手术,可并不清楚你是全切,我们完全可以对外宣称,你只是切除了子宫和部分卵巢,还能人工排卵。”
“你非要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我冷声质问。
他又往前送了送,“重点是儿子,谁生的不重要,总之,我儿子的妈妈始终是你。”
“那她呢?又算什么?一个给你生儿子的工具?”我又问。
他咧嘴笑了,“不算工具,又算什么?一个年轻健康的子宫而已。”
听到这番话,我忽然有些同情那个嚣张跋扈的狐狸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