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都升起来了,严崇明还没有找到王瑶瑶,整个人变得烦躁不已。
“说,王瑶瑶在哪?”
“不,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没有抓到她。”
点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是刚刚被严崇明一脚踹出来的。
那天点子蹭开严崇明,去追王瑶瑶的时候,人早跑没影了。
反倒是他,那个巷子弯弯绕绕,把他自己也给整迷糊了。
找了好久的路,才从那里出来。
等到了马车那里的时候,也是空空一片。
他想着黑子肯定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就急匆匆的去了约定的地方。
到了才知道黑子被抓了,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相当的失败了。
俩人都没有抓住,还损失了一个黑子。
本来他们已经找到了重新藏匿的地方。
没想到,意外得知,王瑶瑶失踪了,他们正要带着姚胜去换人。
他们的头儿当机立断,去约定的地方埋伏,趁机救出姚胜。
没想到的是,他们人多,严崇明这边人更多。
他们能打,严崇明这边更能打。
他们会埋伏,严崇明这边更会埋伏。
最后只能落个全军覆没。
严崇明又是一脚,狠狠踹在点子的心窝上。
点子立马求饶:“我们真的没有抓到人啊,等我去的时候,她早就跑的没影了。”
他们的人已经把这里仔细的翻找了好几遍。
完全没有王瑶瑶的踪影。
姚胜早已心如死灰,软着双腿,跪在地上。
姚宿也从车里艰难地挪出来:“严兄,脚下留情啊。”
点子听到姚宿的声音,立马就不动了,定定地看着姚宿:“少爷,你,你的腿。”
这时候,身后跪成一排的俘虏,也看着姚宿,一点一点的从车上挪下来。
“少爷。”
姚宿白着一张脸:“绍爷爷,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外公当时让你们解散,你们现在这是……”
邵勇对着姚宿磕了一个头:“少爷,对不住啊,当初承诺老爷子的没有做到。”
姚宿泪目:“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
“咱们这一群人是老爷子带出山的,老爷子就你这一个亲人了,咱们得护着你啊。”
“护着我?”
“姚鸿远以你的身世要挟,若是不听他的,他就……”
邵勇低垂着头,讲起那些往事。
姚宿的泪珠滚落脸颊:“你,明明知道,你们都知道?”
姚宿的外公祝凉山出生在一个山匪窝子里,他家里做山匪出身,因为闹的动静不大,所以一直没有被官府清缴。
祝凉山十五岁那年,因为不喜欢他们这样的生活,就带着一群年轻人下了山。
这个邵勇跟他年纪相仿,平日里二人以兄弟相称。
因为身手好,又团结,这群人很快就在山下安了家。
他们在山上自小训练,一个个的身手都很是了得。
下山后,祝凉山就开了一家镖局,表面上是做押镖的生意。
暗地里干的是雇凶杀人的勾当。
后来,他唯一的女儿不知被哪个采/花贼给玷污了,还怀上了孩子。
祝凉山急着遮羞,可这唯一的女儿,他又不忍心伤害。
姚鸿远知道了消息,亲自登门求娶,并保证以后她生的孩子会是自家嫡子。
姚鸿远家世清白,又颇有家底。
于是,祝凉山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哪知,这一下彻底把女儿推进了火坑里。
姚鸿远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二人情投意合,珠胎暗结。
祝凉山的女儿嫁过去的时候,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已经生下了姚胜。
年后,姚宿出生,并没有受到姚鸿远多少关注。
姚宿的记忆里,他娘整日都是闷闷不乐,独自靠在床边发呆。
姚鸿远更是不来看他娘,似乎他们这对母子只是旁人一样。
姚宿八岁的时候,他娘去世了。
临去世前,他娘专门叫来祝凉山,将当年的事情真相一一细说。
“爹啊,女儿求你了,别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当时没有什么采/花贼,那是来寻仇,寻仇的。”
祝凉山头都大了,从来不知道背后还有这层秘密。
“爹,是你啊,你杀了那人的大哥,毁了他们一家人。他才找我报复,不要去找真相,也不要去报仇,就当是给宿儿积德,别再做了,收手吧。”
祝凉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儿在他眼前咽气,还说了那个秘密。
至于姚宿的身份,那人是谁,无从得知。
自那之后,祝枝山就再也没有做过买凶杀人的生意,只是偶尔帮人要账,教训一下,点到为止。
镖局还开着,他们这一群人不太会做生意,越做越穷,后来镖局也干不下去了。
再后来,祝枝山死了,临走时拉着邵勇的手嘱咐,一定不能再杀人。
把他们之前赚的银子分了,以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已经好几年,他们都是相安无事,邵勇他们也遵守承诺,再也没有做过杀人的勾当。
这次,姚鸿远来沁源县,专门找上邵勇,以姚宿的身世来威胁。
让他们来绑架两个人,并且再三保证不会杀害二人,他们这才接下。
多年的市井生活,疲于锻炼,他们的身手自然也是大不如前。
这才失手,一个人都没有抓回来。
姚宿见点子已经被严崇明踹的不成样子,立马上去抱着严崇明的腿:“严老板,严老板,脚下留情啊,在踢下去,人就没了。”
严崇明一把拉起姚宿的领口:“瑶瑶呢,你们都说把姚胜送到就行,这畜生来了,瑶瑶呢,你说瑶瑶呢?”
姚宿的腿上还没有什么劲,被他轻巧拽起,他能看到严崇明脸上的怒气和担忧。
他也很担忧啊,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他爹而起,而能让他爹利用的,正是他。
邵勇看着姚宿被抓起,慌忙求饶:“你松开,松开少爷,少爷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们自作主张,这才弄丢了你娘子,你有什么事冲着我们来,别伤害少爷。”
有人附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放开少爷。”
突然,谢怀古上前,拉走严崇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刚才有人放到铺子里的,你快看看。”
严崇明接过信,看着上面那些字,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