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活忙完了,也不用再做糖卖糖了,王瑶瑶觉得每天无所事事。
简直要闲出毛病了。
那天严宁送给她麦粒之后,虽然他们关系缓和不少。
但严宁这人,本性难移。
“瑶瑶,别老是贪嘴,去,拿着扫把把院子好好扫扫。”
“哎,好的,婆婆。”
王瑶瑶手拿扫把,扫的漫不经心,不怪她不认真,实在是院子挺干净的,至少她认为是这样。
可严宁就是挑刺,就是见不得她闲着。
这不魏氏和王清羽正坐在廊下绣花,这种精细的活王瑶瑶做不来。
也就只能去做些扫洒的粗活了。
扫把挪到院边,王瑶瑶就看到不远处的严崇明正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嘛。
“婆婆,我出去一下啊。”
“没扫完呢。”
“回来扫。”
一窝蜂的跑到严崇明跟前。
只见严崇明正在捡甘蔗渣,这正是她之前丢下的,榨果汁的。
“小明,你捡这个干嘛?”
严崇明明显顿了一下,继而抬头:“你吓我一跳,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太认真了,才没有听到好吧。”
严崇明也不接话,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因为甘蔗根部的分支太多,又不好清洗,所以当时他们榨汁的时候,并没有榨到。
现在,严崇明正在用镰刀把那些根部,没榨到的地方轻轻割下。
“小明,你割这个干嘛?”
“馋嘴了就拿一根来吃。”
“这都不要了,再丢这里好久了,太脏了,还怎么吃啊。”
“用水洗洗就好了,再想吃的话要到明年了呢,整整等一年呢,我可不想等。”
严崇明举起甘蔗根部给王瑶瑶看:“你看,丢了这么多天,它们还是好好的,一点都没坏,怎么就不能吃了呢。要不,你尝尝挺甜的。”
“咦,我才不要,好恶心。”
得,昨天还夸他聪明呢,今天就又回去了。
“瑶瑶,等会去摘柿子吃吧。”
“好啊,你快点,我去问问二妹去不去。”
“好的。”
王瑶瑶一阵风似的跑回了院子,跑到厨房里拿一个篮子。
冲着王清羽说到:“二妹,摘柿子去不去。”
王清羽正在学着绣鸳鸯,魏氏手把手的教,她也手把手的学,可绣出来的鸳鸯怎么看怎么像野鸭,没有一点交颈相爱的样子。
反倒像是一对怨偶,正要睁着大眼要掐架。
王清羽听到要摘柿子,立马停了针:“去。”
可看到魏氏警告的眼神,立马打起了磕巴:“去,去,去哪里摘,啊。”
“不知道,一会小明带我去。”
魏氏依旧在警告,王清羽只能咽了咽口水,弱弱的说到:“哦,那你们小心啊,我还要绣鸳鸯呢,不去了。”
魏氏这才收回目光:“瑶瑶,你们可要小心点啊!”
“好的,娘,知道了。”
等王瑶瑶走远,严宁回屋。
魏氏才凑到王清羽面前:“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刘侍郎他夫人挺看重你的,你可要好好学点傍身的手艺,别总是跟着你大姐乱跑。”
“嗯,好。”
“再说,你姐夫跟你姐人家是夫妻俩,去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你老凑到跟前什么意思,大姑娘了,要知道避嫌知道吧。”
王清羽在心里不悦,但嘴上依旧恭敬:“好的,娘,我不去了就是了。”
“这些话,要记住,以后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全靠你了,我帮不上什么忙了,就靠着最后这点关系,让你离开这里。你可别辜负了娘的一番心血啊。”
又是这些话,从京城回来,她娘几乎每天都要在她耳边念叨一番。
王清羽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上次回京,他们没往舅舅家去,直接去的刘侍郎家。
刘夫人很热情的招待了她们,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有所怠慢。
她家的二儿子叫刘丰,跟她同龄,和小时候比,人倒是长开了不少,可性格还和小时候差不多。
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捉弄王清羽,什么拿个小虫子吓唬她呀,在她床上放只小壁虎啊。
和小时候一样的恶趣味。
直到去学堂,才给了她几天的清净日子过。
临走的前一天,刘丰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的酩酊大醉,跑到她的房里说了好久的话。
“清羽,能在见到你真高兴,你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禁逗。”
王清羽吓死了,话都不敢说,生怕他说着说着从哪里变出一只死老鼠来。
“清羽,你们一家在乡下过得怎么样啊,你还习惯吗?听说乡下的人可野蛮了,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没,没有,我姐夫一家人可好了。”
刘丰突然的表情突然变了:“你姐姐嫁到了乡下对不对?”
“嗯。”
“我呸,你今个见到了李登科那孙子,今年他还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学问好是好,就是忒没种,为了自己,不要你姐,哪有这种人,一点都没有担当。”
从他进来,王清羽就叫了下人,可半天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她好害怕呀,这人可是喝醉了,万一做出点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刘丰,我姐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挺幸福的,没事啊。”
“哼,我看不起他,状元又怎么样,我看不起他。”
“嗯,嗯。”
突然,刘丰抓住王清羽的肩膀,王清羽直接吓得一哆嗦,立马闭着眼睛,哭着说到:“刘丰,你快回去吧。”
刘丰看着王清羽受惊的模样,笑开了:“哈哈哈,你还和小时候一样胆小。我可不是李登科,我比他有担当。”
王清羽僵硬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只小声的啜泣:“你放开我吧,刘丰,求求你了……”
正在她以为她快要死了的时候,几个下人跑了进来,搀扶着刘丰退出了屋子。
临走时,刘丰还在胡言乱语:“我有担当,看不起,看不起他……”
这件事绝对是能在王清羽心上刻上阴影的,可魏氏竟然不觉得有问题,还说刘夫人对她很满意。
可王清羽对他不满意啊,这样随便喝酒耍酒疯的人,怎么敢嫁,吓都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