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城隍庙不远处的林子里。
沈子骞抱拳行礼:“拜见摄政王。”
负手而立的正是温祈年,他眼含笑意:“南方快要有结果了,你准备好顶替宋开疆的位置。”
沈子骞一惊,这次回来他就有预感,南边要出事。
想起三年前无辜枉死的那些兄弟,他紧了紧拳头:“等了三年,终于......”
温祈年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终于。”
次日。
席玉被耳边的鼾声惊醒。
他徒然睁开双眼,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酸软无力,脑中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褪去。
直冲鼻腔的劣质香粉味让他几欲作呕。
他的全身赤着,能感觉到两边贴着两团黏腻的肥肉,好几只肥厚带着老茧的粗手在他身上揉 捏。
他的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愤怒恶心难以置信。
各种复杂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脑中一片浆糊,忘记了反应。
“郎君,您醒了啊~”
入眼的是一个满脸褶子,肥胖丑陋的女人,女人贴了上来,一动,脸上松垮的肉都在晃荡。
泛黄发黑的牙齿露着,撅着嘴就凑了上来,犹如噩梦一样的场景让席玉想死的心都有了。
似乎是药效过了,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恢复了些,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推开。
“哎哟!”
女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其他还在呼呼大睡的女人惊醒,茫然过后发出如狼似虎的凶光。
席玉狼狈的起身。
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脏污不堪的衣服,他强忍着恶心套了起来。
床上那几团肥肉还在晃荡着。
“郎君,你要去哪里?”
“哎哟死鬼,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还叫人家小甜甜......”
席玉眼中布满了杀意,冷冷的扫了过去,白花花的一片。
“呕~”他扶着墙干呕,大脑已经死机,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记得。
奇耻大辱!
他再也受不了了,踉跄着夺门而出。
“哎呀,他还没给银子呢!”
“还想吃白食?姐妹们!追!”
席玉跑了出来,才发现这里是一家破旧的花楼。
破到连门都是坏的。
大厅里还躺着几个喝的烂醉的泥腿子。
这里就是那些最底层的男人来纾解的地方。
席玉听到背后追来的呼唤,想也没想就冲到了大街上。
“你特娘的穿起裤子不认人,王八蛋!长的人模狗样的,连我张翠翠的银子都敢赖!”
“你瘪犊子绿毛龟,昨晚缠着姐几个的时候花言巧语一大堆......”
席玉听着一口气险些没背过去。
赶早集的小贩纷纷驻足观望,哄笑着!
有相识的老客扣着鼻子调笑:“翠翠,能睡个年轻后身,你就知足吧!也不知道是年轻的好还是老子好?”
翠翠掐着腰,一边骂一边朝着路边上的人抛媚眼:“呸!你个挨千刀的缺德鬼......天王老子来了,睡了老娘也不能不给银子!”
席玉胸腔气血翻涌,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羞辱至此!
吹着外面的冷风,脑子清明了些,姜十鸢,一定是姜十鸢害他!
贱人!
这边的闹剧引来巡防的皇城司的人。
领头的恰好是苏景淮。
苏景淮一眼就认出了席玉,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
他身后追赶的几个半老徐娘,跑起来虎虎生风。
几个吨位合在一起,似乎连地面都在震动。
席玉到底是客,苏景淮不能不管。
他抬了抬手。
皇城司的人上前将五个追出来的女人拦下:“你们干什么?!胆敢冒犯天狐族的大祭司大人,你们不要命了吗?”
席玉听到皇城司的护卫直接报了他的身份,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苏景淮皱着眉头:“祭司大人可要在下替您传太医?”
席玉咽下嘴里的血沫,双眼通红,眼底全是骇人的风暴。
连苏景淮都吓了一跳。
张翠翠被皇城司的人围住,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们也是正经做生意的,这位公子昨夜点了六个,让我们好生服侍,今早起来就翻了脸!”
其他人也附和:“天杀的!玩不起就不要玩,昨晚险些把我们折腾掉半条命!”
这些女人平日伺候的都是三教九流最底层的人,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外说,且越说越露骨。
周围的好事者还哄笑着。
不时还能听到两句:“天狐族的大祭司口味挺重啊!”
席玉再也受不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景淮有些头疼。
最后自掏腰包,帮席玉付了一两银子。
苏景淮再三告诫众人,不要出去乱传。
可围观此事的人太多,且张翠翠等人连具体时长动作都说的清清楚楚,让人不得不信。
世上奇奇怪怪的事情诸多,其中不乏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
说不定人就喜欢这口。
这件事如野火一样迅速在皇城中散开,越演越烈。
皇城司的人把席玉送回了使馆,并叫了太医过来。
太医还不知道早间发生的事情,于是直言道:“大祭司内里空虚,精气不足,还需节制,好生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