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十鸢前脚刚走。
盛映雪就来了安平县。
她找了个镖局送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现在身上只剩下一点小碎银。
安平县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繁华,跟京城比更是天差地别。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县主府。
而是找路边的小乞丐打听消息,了解姜十鸢来了安平县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小乞丐把姜十鸢夸的跟仙女一样:“多亏了县主,杀了蔡苑杰那个狗官,为咱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盛映雪听后忍不住咂舌,姜十鸢也太狠了,动辄就杀了人全家,皇上也不惩治她。
这些人怎么还对姜十鸢这么吹捧?
被洗脑了吧?
罪不及家人,也就只有这种封建残暴的落后时代,才能做出满门抄斩这种暴行。
蔡家少爷还被当众车裂, 简直太可怕了。
小乞丐后面那些夸赞的话,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想了想,现在城里的人都把姜十鸢奉若神明,那么她在这里做生意,岂不是绝对没人敢欺负她?
虽说这里穷了点,慢慢发展,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放松了些。
径直去了安平县主府。
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守门的下人拦了下来:“县主不在府上,姑娘改日再来吧!”
这些下人她都没见过,想来是来安平以后新找的。
盛映雪站在县主府外面发呆,银子也没了。
可恶,姜十鸢该不会是知道是她来,故意躲着不见,想要看她出丑吧?
“姑娘何故一个人在这大街上发呆?”一名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在下见姑娘眼生,若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不妨同在下说说。”
盛映雪回过神,如小鹿受惊那般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男子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安平县的人,怕自己唐突了佳人,赶紧道:
“姑娘莫怕,在下乃安平县董家董辙,家中排行第二,方才见姑娘愣在这里许久,似是有什么困惑,故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盛映雪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打量着董辙的穿着,应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于是盈盈行礼:“多谢公子好意,实不相瞒,我乃安平县主的好友,初到安平县,想投奔县主。可方才上门,下人告知县主不在府上,我身上的银两又丢了。一时没了主意......”
她的声音清朗,又不失女子的温 软,听的董辙心痒。
董辙眼珠一转,正愁找不到地方巴结安平县主呢!
于是他扬起笑脸:“姑娘若是不嫌弃,可暂时到董府住下,等县主归来再做打算。
姑娘放心,我董家在安平县也是有头有脸的,绝不会伤害姑娘。”
董辙的话正合盛映雪的心意。
她欣然接受了:“董公子在我困难之际援手,我定不会让董公子吃亏,我这里有一赚钱的法子,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盛映雪白 皙清纯的样貌,正好是董辙喜欢的那款,盛映雪一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有,姑娘同在下回府,再慢慢聊吧......”
半个月后。
乔装易容后的姜十鸢同岳清词出现在归云国都城。
这里是由女子主政,最高掌权者跟官员都是女子,且一名女子可以拥有多个夫婿。
跟凤临国刚好相反。
归云国的都城随处可见粗壮的蓝楹花树,枝头挂满了盛开的花朵,风一吹过,蓝色的花瓣四散飘落,美不胜收。
路上各色的女子皆是坦然的走着,没有半分羞怯之意。
摆摊的,开店的也大多是女子。
接连赶路,姜十鸢的面上带着疲色,岳清词依旧精神抖擞。
“鸢儿,真的有蓝色的花诶,跟梦里一样!”
姜十鸢温和的笑着:“清词姐姐,咱们先找地方住下。”
“好,都听鸢儿的!”
姜十鸢用一口流利的归云国官话打听了最好的酒楼在什么地方。
带着岳清词就往那边走。
紫霞楼三个大字刻在门匾上,右下角印着彼岸花的图腾。
门口的柱子雕粱画凤,两只威武的麒麟神兽立在大门两侧。
嘴里含着的东珠足有拳头大小。
不愧是四方商会,果真财大气粗。
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您二位是想吃饭还是住店啊?”
姜十鸢丢了一锭银子给小二:“把你们掌柜叫来。”
小二接了银子,犹豫的看了姜十鸢一眼,其貌不扬,但是气度不凡。
她身边跟着的姑娘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看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
于是喜笑颜开的说道:“二位到这边稍坐,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姜十鸢点点头。
掌柜来的很快,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人一遍,确定自己没见过。
他和善的笑着:“不知二位寻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姜十鸢递给掌柜一枚令牌。
掌柜脸色大变,刚想躬身行礼,就被姜十鸢制止了。
“给我们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令牌是花间酒给她的, 出门在外还真方便。
掌柜的亲自带路把两人领上了三楼最大的厢房,单是这间厢房就占了三楼一半的位置。
掌柜小心翼翼的说道:“两位放心,这间房绝不会有别的人敢来打扰,两位有什么事情,也可尽管吩咐。”
姜十鸢坐下:“我想请掌柜的帮我打探一下,王太女参加完北冥国的婚礼回来,身边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掌柜的眉头微微皱起:“小姐说道怪事是指......”
姜十鸢抿了口茶:“比如,多了什么人。”
掌柜了然,原来是来找人的。
她拿的那块令牌四国不超过三个人有。
代表了四方商会最高规格的盟友,只要拿着令牌,能寻求四方商会所属的任何势力的帮助。
掌柜的恭敬的说道:“老朽姓雷,小姐可唤我雷叔,怎么称呼小姐?”
姜十鸢道:“沈鸢,这是我姐姐,沈清词,就劳烦雷叔了。”
雷掌柜连道:“不敢,沈小姐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是,老朽这就让人帮小姐打听,最迟明早会有回复。”
“有劳。”
掌柜走了,姜十鸢让人送了热水来,跟岳清词洗漱完又吃了点东西。
此时已经天色渐晚。
从窗户往外望去,灯火通明。
把岳清词哄了睡着以后,姜十鸢悄悄出了门。
她刚走,岳清词就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叹了口气:“师兄真是个废物,还得让鸢儿来救他!”
此时的岳清词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童真。
“要不是算到鸢儿该来一趟归云国,我才舍不得让鸢儿奔波!”
再次叹了一口气,她才翻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十鸢独身走在归云国的街上,普通的样貌并不引人注意。
她左拐右拐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家当铺。
一名美貌的妇人正靠在柜台上,对着小伙计骂骂咧咧的:“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废物!”
地上全是摔的四分五裂的瓷器碎片。
小伙计惨白着脸不敢吭声,这花瓶就是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妇人气的不行。
见姜十鸢进来,收起了怒意:“姑娘是想典当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