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这才惊觉说错了话。
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皇后娘娘息怒,臣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臣妇的意思是安平县主不知礼数,太过跋扈,需得好好教教。”
姜十鸢可不惯着她:“陈夫人有这个闲心操心本县主,不如学学您家的老太夫人,宽和又大度。”
“噗嗤~”
在京都,能说得出口的事就算不得秘密,陈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也不许丈夫纳妾延续子嗣,闹得家里不得安生。
陈家老太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立马在外面买了宅子,帮儿子抬了几房美娇娘回去。
其中一房妾好不容易怀上了,还被陈夫人折腾没了。
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陈大人至今没有子嗣,这两年许是看淡了,两人也不闹了,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
有人说,是陈大人提出了休妻,所以陈夫人才不闹了。
姜十鸢这话可是往陈夫人的心窝子上扎,一个闹得家宅不宁的女人,女德女戒半点不沾边,怎么好意思高高在上的训诫别人。
陈夫人的眼眶刷的就红了。
皇后却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到底还没长大,被陛下惯坏了,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陈夫人年长你许多,也算是长辈,说你几句,且听着就是了。
好了,这大好的春 光,切莫为了些许小事扫兴。”
皇后的语调平和,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甚至能听得出一丝纵容。
同时她也在告诫陈夫人,姜十鸢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由不得她教训。
陈夫人心中憋屈又不甘,退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皇后娘娘说的是,县主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她自小没了亲娘,臣妇这也是担心她......”
姜十鸢目光锐利:
“夫人慎言,本县主的母亲虽然早逝,现在的姜家主母也从未苛待过本县主。
再不济,本县主上面还有皇上跟皇后娘娘疼惜照拂。
夫人的担忧,恕本县主不能领受。”
陈夫人还想说什么,触及到姜十鸢锐利的视线,心底不自觉的发毛。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几名命妇出来打圆场,说笑着,这件事就过了。
陈夫人气闷的坐了回去,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宴会中,光禄少卿之女步翩翩一曲出塞舞,赢得满堂喝彩。
一颦一笑皆是少女的美感。
皇后娘娘很是高兴,赏赐了一只凤凰衔珠金钗。
凤凰饰品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佩戴,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知道这位步翩翩会成为哪位皇子的妃子。
献上才艺的贵女们或多或少都得了些奖励跟称赞。
林思琼、虞诗妍、 祝南湘三人都没有嫁入皇室的意思,跟姜十鸢凑在一起说笑,到也不无聊。
宴会结束后,姜十鸢同林思琼等人跟着人 流往宫外走。
在出宫必经的路口处,看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温祈年。
云生推着他,在一株玉兰树下。
姜十鸢脑中不自觉闪过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祝南湘等人笑着扯了扯姜十鸢的袖子。
随后壮着胆子上前向温祈年行了个礼。
温祈年含笑道:“几位小姐无需多礼。”
祝南湘见温祈年如此好说话,便也大胆了些:“温大人是在这里等鸢儿吗?”
虞诗妍拽了拽祝南湘的衣袖,暗暗瞪了她一眼,莫非是被沈妙传染了,说话没个把门的?
祝南湘也有些懊恼,万一温祈年说不是,岂不是让姜十鸢很难堪。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两人到底没有什么婚约,影响太不好了。
反应过来以后,祝南湘急的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在温祈年坦然的说道:“是。”
姜十鸢耳根有些发烫,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这具身体还小,温祈年怎么可能龌龊到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旖 旎的心思?
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在这里等着她。
她按压下自己乱了的心跳,浅笑着迎了上去,自然而然的接替云生的位置,去推温祈年的轮椅。
“三位姐姐,我就先走了。”
三人拘谨的笑着:“快去吧!”
温祈年见姜十鸢没有太大的反应,心中无奈,到底还小,没有开窍。
姜十鸢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祈年的脑子转了一圈,回道:“明日我要去普华寺,会在山上住一晚,行针之事可能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