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善先生!!是他没错吧?”
“天呐!何先生前些时候不是听说在归云国吗?”
姜十鸢露出少有的女儿姿态:“师叔!”
何弘善拍了拍她的肩膀:“两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没给师叔丢脸!”
姜十鸢眼眶红了红。
何弘善是祖父的关门弟子 ,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宠爱有加。
于她而言,何弘善在她生命里,就像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儿时没有体会过的父爱,何弘善都给她了。
“师叔,您快进去,晚些时候咱们再好好聊聊。”
姜十鸢的声音有些哽咽。
何弘善大笑着:“好!”
何弘善从容的走到齐老面前行了个晚辈礼,一起走了进去。
围观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
姜十鸢恢复了淡然的样子,开口道:“君策堂今日只能进两百人,里面不论身份地位,只比学识见解。想进的,找季大人登记领取牌子。”
季今安上前一步,君策堂的下人搬着桌椅在他面前放下。
三皇子走了出来:“本王也来凑个热闹。”
五皇子紧跟而上:“还有小王。”
而后京都圈子一个接一个的世家,都派遣了代表过来。
沈子骞,沈妙兄妹。
林思琼,祝南湘,虞诗妍等跟姜十鸢关系不错的小姐们也来了。
君策堂对面的茶楼厢房里。
温祈年在窗边,看着如烈日那般耀眼的姜十鸢,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花间酒斜斜的靠在桌上,嘴里说着:
“你不下去吗?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百里砚尘跟这丫头绝对关系匪浅。
人家都跑来给姜家丫头撑腰了,你还在这里干坐着!
真不怕媳妇跟人跑了啊?”
温祈年抿了口茶,收回了视线:“阿鸢自己可以。”
花间酒眼珠转了转,反应过来温祈年是什么意思后,心中那个酸水就不停的往外冒。
温祈年出场,绝对不会有人敢闹事,接着就会有流言传出, 姜十鸢是依附了摄政王......
姜十鸢自己可以处理好所有事情,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温祈年的声望于她而言就是累赘,她需要自己独立站稳脚跟,让所有人信服。
而温祈年坚信,她有这个能力。
花间酒瞬间觉得手中的茶不香了。
温祈年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站在君策堂门口的姜十鸢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她收回视线,昂首跨进了君策堂。
这一天,姜十鸢的大名再次在京都响彻。
她宣扬的理念跟观点也打破了众人对传统读书的看法。
对报效国家有了新的认知。
她以一人之才力压众学子,传输自己“有民才有家国”,“任何行业的人都值得尊敬”等等理念。
为将来凤临国的发展,奠定了新的基础跟方向。
众学子们畅所欲言,探讨见识, 还有百里砚尘,齐茂林,何弘善等人参与讨论。
气氛一派火热。
到最后,更是有皇上微服加入,对几名学子夸赞了一番,赏赐了些金银。
没有进来的跟那几个端着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另一边。
鉴察院。
温祈年懒洋洋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先前醉酒在君策堂门口闹事的男人跪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
赤影冷笑:“老实交代还能少受点罪,是谁让你来污蔑县主的?”
男子将头垂的很低,心中想着那人交代的事情,咬牙道:
“我冤枉啊大人!我家就在云州,我跟鸢儿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已经私定了终身。
鸢儿说,她进京以后会给我写信,到时候求尚书大人成全我们俩。
可鸢儿这一来就没了讯息,前些时日,我忍耐不住思念,进京找她,她让我滚。
今日喝多了,没忍住,才胡言乱语了几句。
是我的错,我不该痴心妄想,我这就回云州。
对了,我,我还有鸢儿的贴身信物为证。”
男子说着, 就从怀中掏出一件粉色的肚 兜,上面绣着漂亮的蓝樱花。
温祈年的目光阴沉,杀意必现,赤影都受不住压力,往后退了几步。
温祈年走到男子面前,肚 兜的针脚跟材质跟姜十鸢惯用的帕子一致,确实像是姜十鸢之物。
胸腔的怒意翻涌。
他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随后走到了火盆边,从里面抽出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
懂事的护卫赶紧上前把男子四肢按住。
男子惊恐大叫:“饶命,大人, 饶命啊!放了我,你们不能这样......”
温祈年恍若未闻,将手中的烙铁朝着男子的裆部按了下去。
“刺啦”一声,伴随着皮肉的焦臭味。
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抽搐了几下, 晕了过去。
温祈年把烙铁丢在一边,用劲力将掉在地上的肚 兜轰了个粉碎。
“弄醒!”
他冷声说道。
“是。”赤影咽了咽口水,已经很久没见过大人动怒了,这人不是找死吗?
随后,审讯室传来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围观的护卫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最后赤影实在受不了了,夺门而出,吐了好久。
看到温祈年动手的人,全部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对温祈年的畏惧又上了一个台阶。
月上枝头,温祈年才擦了擦手,淡然的离开了地牢。
温祈年看了眼云浮,问了句:“她呢?”
云浮低声回道:“小姜大人安置好齐老跟何先生以后,跟百里砚尘去了灵台山。”
温祈年的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弥漫着阴郁的气息。
云浮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祈年在原地呆站了很久......
他知道那人说道都是假话,但凡有一分质疑对阿鸢来说都是羞辱。
至于肚 兜,当是阿鸢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他想提醒她小心,想见她,想夸夸她,想跟她说说话。
就算相信阿鸢跟百里砚尘不会有什么,可心中为何会这么不爽呢?
温祈年压下心底的落寞跟戾气。
劝诫自己不该这么小心眼。
走到温府门口,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寻了匹快马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