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不说话了,犹如突然被抽走灵魂。
他终于被点醒了。
苏泽的靠山是一个实力强大到不可估摸的犯罪团伙,而他现在仅仅只是丧家之犬一样的废物。
“我明白了。”
苏泽被孟泽深抓住的手腕突然没了力气,孟泽深也松开她,寸步不离地挡在梁浅身前。
“你父亲车祸的事情,你要和我一起查吗?”孟泽深给了他机会。
“警方不是已经给出调查结果了吗,怎么还提这件事?”
“是苏老爷子告诉我的,你来不来吧?”
苏泽无言地与孟泽深对视一眼,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
“查!我亲自查!”苏喻咬牙道,“我决不姑息。”
“好的。”孟泽深点点头,非常爽快地拿出手机将那张照片照下来发给他,“劳烦你费心。”
苏喻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惊呆了。
“爷爷委托你来查这件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此事事关我苏家机密,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传出去。”
“苏家现在还有秘密吗?“
孟泽深轻而易举地将他哽得说不出话。
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苏喻四肢发冷,没力气再去追他们。
他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思绪很乱。
上车后,梁浅终于忍不住问了。
“苏老爷子专门把我支走告诉你这件事,现在我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是真的忘了吃药。”
“璇璇的病真的很棘手,我很担心……”
“不怕。”孟泽深握了握她的手,“相信我。”
“嗯。”梁浅眉头舒展了,坚定地点点头。
这天晚上,梁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好多大鹅呱呱叫着,有一只竟然还会说话并且还长着姜煜成那张鬼脸,追在她屁股后面问她“放下没有”。
梁浅惊坐起来,暗骂一声晦气。
她立刻在网上查了查本周的星座运势,横看竖看都不太吉利。
难怪会梦到姜煜成那个衰仔!
看了看床边的时钟,现在才凌晨三点而已。
怎么好像有点饿了。
她看了看身旁,孟泽深还在睡着。
梁浅悄悄下床,溜出了房间。
今晚的江城风很大,但是迟迟不见雨,因此闷热得很。
梁浅站在阳台上,吃着一碗即食酸辣粉,一边刷着手机。
社交软件里有人给她留言,梁浅喜出望外地点进去,发现那个ID竟然是“姜煜成”三个字。
原来刚才那个不是梦,是欲言。
姜煜成这个垃圾果然阴魂不散。
“小浅,你是不是换手机了?你现在的微信号是多少?”
梁浅冷笑,爽快地输入了一串字符。
“狗东西886。”
她一发出去,对方便秒回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
“在跨火盆。”
“你现在怎么这么豪放?我加你了,你记得通过一下噢。”
哈?
他这一通操作把梁浅给整懵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他又发消息过来了。
“你这个号我怎么搜索不到啊?”
“那就对了。”
梁浅回复后,立刻拉黑删除一条龙。
简直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蠢成这样。
他家里人不着急吗?
梁浅现在看见手机都有点PTSD了,她立刻断网,专心致志地吃着酸辣粉。
果然没有孟泽深做的好吃。
她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贴心地给孟泽深养的那些花草浇完水后,梁浅拍拍手,满足地回去了。
没想到正好和孟泽深撞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不睡觉?”
孟泽深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回道:“你现在是睡着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来把她抓回去。
“我是来浇水的。”梁浅找出了正当理由。
孟泽深偏头看了看那些还在滴水的盆栽,阳台像下过暴雨一样。
“饿了?”他问。
“没,我就是馋。”梁浅眨巴着眼睛说,“现在又不怎么缠了。”
“还想吃酸辣粉吗?”
“不,不想了不想了!”
孟泽深担心自己是把她吓到了,于是换了一种语气。
“想吃的话,我现在去做。”
她梁浅究竟何德何能,能找到孟泽深这样的男朋友。
收起心中的激动之情,梁浅突然想起孟泽深以前好像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东西。
“你会吗?”
“可以会。”孟泽深低头看着她。
性感至极,还有带着带着禁欲感的野性张力,简直……
梁浅发现自己又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立刻挪开目光不与他对视,几乎是落荒而逃。
孟泽深完全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好好的为什么又不吃了?
第二天,梁浅终于能回公司了。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行政部的同事反应着实有点激烈。
她分发了从Y城带回来的特产巧克力。
丁文瑶拿到后,靠在门板上一直不走。
“怎么了?有事?”
“这是喜糖吧?”丁文瑶神神秘秘地凑近,“和孟总隐婚就算了?你们去哪里度蜜月了?”
喜糖……隐婚……度蜜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谁度蜜月只去几天啊?”梁浅无情地粉碎谣言,“谁说我们结婚去了?”
“公司上下都知道,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别乱猜了,等一下和我去见一个客户。”
“噢……总裁夫人还需要亲自工作吗?”丁文瑶打趣了她一句。
梁浅放下工作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丁文瑶立刻溜走了。
刚才路过总监办公室时,梁浅看见吕叶霖也在那里面。
这么久了都没见他出来,正好她要报送一份材料,便打算过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他还在总监办公室里。
朱总监正在气头上,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许久。
见到梁浅来了,朱总监这才讪讪收住话头,脸色铁青地让吕叶霖出去了。
吕叶霖看了梁浅一眼,一言不发地与她擦肩而过了。
“他怎么了?”梁浅问。
吕叶霖可是梁浅的表弟,朱总监生怕她兴师问罪,于是赔笑道:“一个案子搞砸了,看在梁助理你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听他这么说,梁浅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什么叫“看在她的份上”?
“总监,他犯了什么错,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会去提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