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深,你给爷等着……”梁浅突然攥紧了拳头,“我早晚安排人弄死你!”
“……”
当事人丝毫不害怕并且不屑地笑笑。
他不声不响地伏到她耳边,轻轻地开口:“我能打十个,笨蛋。”
梁浅再也没出声了,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不过他一点睡意都无,将她挪开后,去了阳台。
夜风夹杂着零星的凉意,从身侧吹过时,留下了一股极其厚重的人间味。
他不抽烟,拿出了手机。
梁浅是被一阵甜蜜的香气搅醒的,她睡意全无。
睁开眼睛时,发现另一侧的灯还亮着。
她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发现孟泽深提着一袋东西进来了。
一时间,气氛沉静,四目相对。
“你怎么醒了?”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那是什么?”梁浅好奇地问。
“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东西。”孟泽深不以为意地说,“我怎么可能会买这些东西。”
他放下后,里面是一杯奶茶,还有一个草莓千层。
挺有少女心的啊。
梁浅如是想,那不就是她今天下午吃的东西吗?
“我才不吃这种东西。”
他说出一句后,捧着书坐到了一旁,头也不抬地加了一句:“拿去丢掉,我不要。”
这败家孩子还挺有性格?
梁浅连爬带踩地从床上下来,说:“丢了多可惜啊,我帮你吃,肉长我身上。”
孟泽深瞥了一眼,算是默许了。
这两样东西太对她的胃口了,梁浅细细地品尝着,暗道孟泽深不识货。
天底下还有比夜宵更好吃的食物吗?
没有!
草莓的香甜丝丝缕缕地朝他袭去,孟泽深不禁加快了翻动书页的动作,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孟泽深。”
“胆子大了?”孟泽深目不转睛地低声开口,“我是你上司。”
“就算是上司,你也不能倒着看书呀。”
她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孟泽深这才惊觉这个重大失误。
“你懂什么。”他镇定地说,“这是希伯来阅读法。”
“?”
梁浅风卷残云地处理了战场,还剩下半杯奶茶。
孟泽深看了看盘子里残存的奶油,心里已经迎来了一片灰暗的雨季。
“不吃了?”
“吃饱了。”梁浅打了个嗝。
“你今晚怎么睡得着。”他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服了你了。”
梁浅:“……嗝。”
夜晚总是漫长的,尤其是一个吃撑的夜晚。
梁浅瞪大眼睛熬过几个小时,看着外面逐渐亮堂起来。
今天是忙碌的周一,也是决定他们去向的日子。
与其他的实习生不同,梁浅似乎并没有“人往高处走”的觉悟,她只想远离孟泽深,越远越好。
去工位的路上碰到了彭瑞,梁浅想到上次的合同,心里很过意不去。
“彭瑞。”她叫住他,心里十分忐忑,“上次的谈判是我的问题,我会给主任说清楚。”
彭瑞愣了一下,说:“你是说和江氏的合作?”
“是。”
“合同已经送过来了。”彭瑞感觉有些奇怪,“前几天就送过来了,你不知道?”
“我……”梁浅有一丝错愕,“这样呀,那是我记错了。”
既然江自衡已经签了合同,那他上次上门就毫无理由。
梁浅心里发颤,她不会是惹上这尊大佛了吧。
她先到达办公室整理会议材料,但不久后,她发现某个部位又有些不对劲了。
暴食果然是原罪。
刚做了一点工作,梁浅便觉得胃部在隐隐作疼,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元气。
不久后,总裁办公室
“孟总,这是本次的会议材料,请您过目签字。”
彭瑞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放到孟泽深面前,孟泽深停下手中的工作,仔细地阅览起来。
看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
“我记得这个工作是梁浅在负责?”
“是的。”彭瑞被他的威压逼得不敢有半句谎言,“她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替她送上来了。”
“身体不舒服?”
孟泽深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都打在他心上。
“她好像是……胃疼。”
“她请假回去了?”
“没有,她去会议室了。”
冗长的沉默后,孟泽深点点头。
“你去忙吧。”
彭瑞离开了办公室,这才长舒一口气。
一旦谈到涉及梁浅的话题,孟总怎么就想要吃人似的。
今天的评议大会准时召开,梁浅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无精打采地坐到了位置上。
周主任将每个人的业绩反映在了屏幕上,轮到梁浅时,竟然是一页白纸。
底下众人立刻哗然了,或是探究,或是鄙夷的目光尽数落到了她身上。
“恒瑞才不养花瓶呢。”
“晋升是要靠实力的,有些人没实力还想上位,怎么可能。”
“看她这个样子,是爬床失败了?”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周云立刻沉下脸来,说:“肃静!”
梁浅脸色发白,不是因为被人误会,而是胃疼的。
“彭瑞。”
“在。”
“我记得这个项目是你和梁浅一起在负责吧?”
“是。”彭瑞点点头,“但是谈判那天是我喝了酒,江总后来才同意签字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可能梁浅也做了一些事吧,不过我不太清楚。”
“你确定?”
“周主任要让我分担业绩,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周云不再出声了,彭瑞这么说摆明了是在内涵她包庇。
“梁浅,那……”
两声敲门声后,有人直接推门而入。
孟泽深居然来了!
原本躁动着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众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目光定在他身上。
但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径直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正是梁浅面前!
“出来,吃药。”
“什么?”
“疼成这样你还忍着,对我你怎么这么没耐心?”
众人:“!!!”
他们听到了什么!
“我还好,会开完了再说吧。”
梁浅觉得自己是洗不白了。
“开完了。”他立刻说,“散会。”
孟泽深一声令下,满室的人立刻不约而同地往外走,不到三分钟,偌大的会议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这下好了,大家肯定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他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他们没吃过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