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深非常擅长品酒,品味当然也很优秀且独特。
老板也非常大方地拿出了他珍藏的名酒。
梁浅坐在吧台前,一脸着迷地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瓶在他手中翻转,酒未入口,就已经醉了。
没过多久,孟泽深便推给她一杯粉粉嫩嫩的酒水,闻上去是白桃味朗姆酒,但是轻轻抿上一口,就会品出橘子的微酸以及玫瑰的芳香,而后调是葡萄白兰地。
“这酒,真不错!”老板不吝啬地夸赞,“口感丰富,最妙的是入口的那一瞬间,酸涩、芳香纠缠……这酒有名字么?”
孟泽深端起自己那一杯,干净利落地一口饮尽。
“《吃醋》。”
“哈?”老板惊诧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爽朗地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此时的梁浅已经不太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撑着脑袋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你是一滴酒都不能喝的。”孟泽深轻声道。
虽说梁浅已经不太清醒了,但她还是不忘辩驳。
“我是没有准备好,对了,你刚刚说这酒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家。”
孟泽深熟练地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公主抱,将她放进了副驾。
梁浅咂摸一下嘴唇,傻傻地笑着:“怎么一股玫瑰味。”
“因为你就是玫瑰。”孟泽深很认真地给她解释,“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玫瑰好,玫瑰好。”梁浅竖起大拇指,睡眼惺忪地朝他这边偏来,“明天能给我做鲜花饼吗?我是玫瑰,把我摘了。”
“……”
“我刚才问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梁浅在他肩膀上扒拉一下。
“什么?”
“席家也许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但是……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没理由啊。”
“没有什么理由?”
“席氏夫妇二人为人和善,在圈子里广受好评,可以说并没有树敌。”
“确实。”
“那就奇了怪了呀!”梁浅崩溃地喊,“既然没有树敌,那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啊!!”
说罢,梁浅脑袋宕机,睡觉去了。
孟泽深静静地开车,良久后才缓缓出声。
“也许,是因为利益呢。”
明天就是除夕,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老梁和唐女士早就联系了他,说他俩现在正在环游世界的路上,让他把梁浅带到孟家去过除夕。
其实没有她,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回孟家的。
但是老梁他们似乎还给孟家打了声招呼,总之孟家已经派人来联络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浅又亲自前去购置了许多节礼,将近大半都是给那个小孩的。
说起来,孟泽深现在都不太清楚那孩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只知道孟家添了新的人丁,但似乎与他关系不大。
现在的孟家更加热闹了,客厅的装潢焕然一新,全都以那个小宝宝作为出发点设计,就连地上都铺着柔软的毯子。
不止他们来了,还有言春的娘家人。
生了孩子后,言春的性格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如此,她对梁浅似乎更加上心了,完全没有昔日的敌意。
“来,过来。”言春招呼道,直接上前将她挽住了,“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眼睁睁看着梁浅被她带走了,孟泽深当然不放心,立刻就要追上去。
但是老管家等人却将他拦住了,让他坐着吃果子。
孟泽深:“……”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冷冽,因为其他的宾客都只是远远地打望,压根不敢靠近他,更不敢与他攀谈。
孟泽深百无聊赖地挺直身子坐着,忽然感觉裤腿被人扯了扯。
他垂眸看去,只见一个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孩,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脚边,还欢喜地冲着他笑。
孟泽深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就是他们那个“小公主”?
为什么要笑,她是不是觉得他很喜欢她?
他思索一番,那小孩竟然又抓住了他的裤腿。
有没有人啊!
有没有人来管一下啊!
孟泽深完全不敢动弹,在心里默念着梁浅的名字。
怎么办怎么办!
他突然又想到,要是他把这个人类幼崽弄哭了,梁总一定会很生气的。
权衡再三,孟泽深干脆就不动,这样就没人能怪他了。
但是没想到这小孩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扒拉他裤脚还不够,竟然一路往上抓,准备扶住他的膝盖站起来。
孟泽深的双手无助地悬在空中,不知是该扶还是不扶。
可是他还没思考清楚,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吗?!
孟泽深伸手去抱她起来,可是为时已晚。
面前的小孩小嘴一瞥,马上就要拉响“警报器”了。
“不哭。”孟泽深生硬地说,“不许哭,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应该站起来。”
孟泽深本人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是,管他的哦。
不哭就行了!
不知她是被感化了还是被吓住了,孟泽深最惧怕的哭声还是没有出现。
她小鹿般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孟泽深看,朝他伸出藕节般的手臂。
很显然,要抱抱!
这好像更麻烦!
孟泽深迟迟不敢下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她就会哭十天十夜。
真的没有人来救救他吗?
小孩等了许久,还是看不出他有行动的意思,于是小嘴又是一撇……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孟泽深弯腰,非常认真地跟她讲道理,“我们先说好……”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她。
好轻,怎么会这么轻……
怎么……软得跟棉花团一样。
但由于他从来没抱过小孩,因此孟泽深的动作显得有些许僵硬。
孟泽深忽而从沉醉的状态中抬头,猛地与站在玄关处的梁浅对视上,他们两人都傻了。
梁浅觉得她现在需要急救。
孟泽深这是在干嘛,他这是在干嘛?
他在抱小孩子吗?
这真的是他吗?
见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孟泽深透出了一抹非常可疑的羞涩。
“是……是她……是她自己……”
“我懂,我懂。”
似乎怕孟泽深把她交给别人,那孩子小手一挥,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领带。
“不可以这样。”孟泽深低头,声线紧张又柔和,“这样不对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