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看到凤安的一瞬间眉头微动,这丫头额头上的伤口怎么还没好?
凤安规规矩矩的朝着凤渊请安,一反往常的站在凤渊的身侧,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儿臣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许久未见父皇,想来看看罢了。”
“碎云给儿臣做了一个清火汤,儿臣喝了几天下来觉得确实有效,所以想拿来与父皇分享。”
凤安笑的娇憨,亲自盛了一碗汤给凤渊,她并没有说此汤是自己做的,因为她说了凤渊也未必会相信。
凤渊见凤安如此懂事,觉得她今日来的目的不止于此,目光定定的在她身上扫视。
“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与朕说?”对于这个嫡长女,凤渊一向是纵容的,因为他每每看到凤安都会想到亡故的先皇后,十分伤神,因此对凤安一直觉得愧疚不已,
凤安听到凤渊的语气不禁轻轻皱眉,看样子凤渊对她的印象还没有改变,到现在还觉得她是一个只会惹事的草包公主。
“父皇,儿臣确实有事情想求父皇帮助,儿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父皇做才是最好的。”
凤安特意将头饰换成了素净的,露出头上的疤痕,就是为了勾起凤渊对她的怜悯之心。
瞧见凤安嘴唇苍白,凤渊已经在心中允诺了她,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会答应。
凤安拿出纸笔,凤渊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便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凤安拿起写好的纸放在凤渊面前,轻声开口:“父皇,这是皇祖母赏赐给我的一些银两,儿臣宫中已经有了许多贵重之物,所以儿臣想把这些送给有用之人。”
凤渊不明所以,疑惑道:“安儿,你的意思是,把这些给谁?”
“儿臣听宫中的先生说,宫外的百姓们民不聊生,所以我想为他们尽一些绵薄之力。”
“安儿不过是一届女眷,手中留着这么多银子也是无用,儿臣想把这些银子给百姓一半,剩下的给国库。不过父皇若是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安儿也全都听父皇的。”
凤安的语气虽软,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无用之言。
凤渊满眼震惊,“这些都是太后赏赐给你的,你就这样捐赠给国库和百姓,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吗?”先不说凤安的身份,就算是他也想不到把这些钱捐赠给百姓们。
凤安轻轻摇头,目光微微闪烁:“父皇,儿臣已经做好了决定,儿臣在宫中什么都不缺,比起那些百姓们儿臣已是十分幸福。”
“况且,作为长公主,儿臣更要为父皇着想,不能让大臣们为难父皇。”
听闻此话,凤渊更加震惊,她是如何知道大臣们最近正在步步紧逼,非要她做出一个表率的?
“安儿,你当真这么想?”
凤安模样明艳动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自然要为父皇着想!”
凤渊本以为凤安只是做做样子,故意做给他看的,却不想她直接让人把这些银子带了过来,还有一些是她之前得到的赏赐。
“父皇,这是儿臣为了百姓们尽一份薄力,也是儿臣唯一能做的事情。”凤安眸子微动,她能做的还有很多,只不过要一步一步来而已。
凤安如此举动,让凤渊觉得十分欣慰,连连夸赞了她几句。“安儿真是父皇的好公主,知道为百姓们着想!”
凤安微微勾起嘴角,想对付蒋淑月母子俩,便要在宫中站稳脚跟。
而讨好皇上和太后,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便是在宫中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父皇,此事可能欠缺妥当,但这毕竟是儿臣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还请父皇不要嫌弃而成的一片心意!”
凤安语气诚恳,引得凤渊竟然觉得有几分感动,看来是他忽视了这个女儿,竟然连她的真实性子都不知道!
凤安没有多留,将银子留下之后便回到了凌尚宫,她猜测,凤莺肯定站不住脚,现在应该跑去凤渊面前去装可怜了!
凤安猜的没错,她刚离开,凤莺就在她后面来找凤渊,准备恶人先告状。
凤渊刚见过凤安,内心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见到凤莺也是不理不睬的。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近日繁忙,儿臣本不应该来叨扰,可是儿臣越想越觉得委屈,必须要让父皇为儿臣做主。”
凤渊表情微动,这么多年凤莺似乎一直如此,动不动的来他面前告状,之前他都当做听故事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可是今日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烦躁。
“莺儿,你气冲冲的,又怎么了?”
感觉到凤渊的冷漠,凤莺动了动喉咙,没往远处想,把今日在太后殿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凤渊。
凤渊能够坐上皇位,自然也不是傻到被人欺骗的程度,面对凤莺夸张的说法,他顿时捋清楚事情的大概。
“父皇,您偷偷给妹妹请了绣娘而不顾儿臣,儿臣自是不依的!”
原来凤莺误以为凤安的那些绣工都是跟绣娘学来的,所以才会来找凤渊。
“莺儿,朕从未给你妹妹找过什么师傅,倒是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还在绣工上面和你妹妹比上了?”
凤渊耐着性子和凤莺解释,凤莺只好不情不愿的相信了他说的话。
他以往一直觉得凤莺的性子温顺,凤安的性子张扬,可是今日看着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凤莺以为是凤渊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如此,,便也不敢继续多言,回到自己宫中。
这样一对比,凤安主动贡献出手中的银两一事便显得尤为懂事,凤渊自然不会让她做无名的好人。
第二天,朝廷之上,凤渊将银子当着大臣们的面充进国库,又将这些银两是凤安说出一事告诉他们。
大臣们听到凤渊说的话,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这些当真是长宁公主捐赠出来的吗?”
在大臣们的印象中,凤安还是那个行事不羁的嫡公主,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