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纪炎。
不知道为什么，戚暮雪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产生了生理厌恶，很想呕吐。
她不是厌恶他，只是厌恶这个名字。
她知道，纪炎和赵雅芃关系匪浅，可她却像是被封闭在罐子里的人，无法从罐子里看清楚他的过往。
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不妙。
让她有杀人的冲动。
戚暮雪用指甲在饭桌上一遍一遍地刮着，逼迫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你们除了拿他来要挟我，不能找点别的？”
戚国华愣住。
这丫头一向对纪炎死心眼，现在怎么好像变得不在意了？
他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现在完全没了底。
戚国华再开口，有些焦急：“小雪，爸爸怎么是要挟你呢，不过是想让你彻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而已。”
“谁说我在阴影里了？”戚暮雪道，“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有什么好记挂的。”
她是在唬弄戚国华，也是在劝自己。
或许背后的真相，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但那又如何，她仍然想要搞清楚纪炎的死，到底是不是人为。
戚国华没了筹码，笑声越发空虚：“嘿嘿，小雪，爸爸告诉你这件事，也是不想你一直当冤大头，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你——”
戚暮雪厉声打断：“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背后说任何人，一个无情无义的垃圾，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最可笑的就是有些男人，人渣不自知。
“好好好，爸爸说错了，要不这样，我直接把东西发给你看，你再决定要不要见我？”戚国华为了公司，只能退让。
不等戚暮雪说什么，她手机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很模糊，但纪炎那身白色的西服很扎眼，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自己设计，手工制作，全世界仅此一件。
他和一个身着热辣短裙的女人搂着进入了酒店。
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他们约好去迪士尼的那天。
也就是说，奥天启没骗她，他没生过重病住院，纪炎那天也不是去照顾病人，而是和女人开房去了。
戚暮雪不自觉收紧了拳头，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回不过神。
“小雪，小雪……”戚国华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戚暮雪回过神，摁断了电话。
她放大照片，仔细地打量着照片的每一个角落，每看一次纪炎的侧脸，心脏仿佛被划上重重的划痕，就狠狠地痛一次。
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倦了他们的感情？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要背着她做这些事？
呜呜呜——
电话震动起来。
戚暮雪看到了纪丞发来的两条消息，都是表情包。
她点开查看，纪丞问她人呢，这表情包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海洋球里找东西的动态图。
鬼使神差的，她给纪丞回了个消息：【我们在纪炎的墓地见。】
纪丞打来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呢，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焦急，带着满满的关心。
“你来就是了，我在那边等你。”戚暮雪说罢，挂断电话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