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要,不让人家点?你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嘟囔着。
一旁的允竹启唇:“你们开心就好。”
随心只干笑了笑:“呵……呵……”
这时,老鸨子扭着自己的腰肢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风情万种地招呼过来一个身着粉色的清秀男子。
那男子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鼻梁挺翘,樱桃小嘴。倒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看到随心,小脸一红,眼睛里就像是有了星星一样闪亮:“是这个官爷吗?”
他的眼睛吸在随心的身上,毕竟之前来找他的要么是体型宽大的大妈,要么是相貌丑陋的富女。哪有随心这样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
如果是随心这样的,就算不给他赏银,他也是愿意的呀!
毕竟他也不亏……
他主动走上前来,挽上了随心的胳膊,声音娇柔地说道:“官爷,让奴家来伺候你吧。”说着给了身边的允竹一眼,然后兀自挽着随心往里间走去。
随心用余光看了一眼脸都绿了的允竹。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男人放在随心胳膊上的臭猪蹄,眼里的阴森越发深重……
五人来到里面的单间里。柳琴含情脉脉地看着随心,然后拉着她坐到了中间的主座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古朴的古筝。这古筝采用的是上好的梨木,在空气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满含爱慕地给了随心一个眼神,在得到她示意后,他抬起双臂,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古朴清扬的琴声便回荡空气里。
他弹奏的这首,正好是《轻舟行》。
那天随心在亭子里哼的也是这首《轻舟行》。
随心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在琴弦间来回拨动,像是在林间飞舞的精灵。他一边弹奏,一边不时得向随心抛来眉眼,而随心看到后便轻轻点头。
“这琴技,确实好听,不愧是这里的头牌。连才艺都是这么的出众。”一旁的允荣搂着一个妩媚的女子欣赏地看着他。
允竹挑眉,会个乐器就了不起了?
男儿本色,应该是在沙场驰骋才对。
在这烟柳巷里,会抛几个媚眼,弹个流行的小曲算个什么本事。
他仰头喝下一杯烈酒,然后用余光盯着随心的动静。
今日她正是开心的时候,他倒也不想拂了她的兴致,只要那花魁不做过分的事,他不介意晚点回家再好好收拾收拾随心。
让她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随心温柔地看向柳琴。寻常男子沦落到这烟花巷里,必然是遭受了不好的事情,才会甘于留在这。
她笃定,这个柳琴会的可不止这一点点。
“姑娘想听什么,只要姑娘说得出名的,奴家都会。”
随心盈盈一笑,随口说了几个曲目,倒都是当下时兴的曲子。
柳琴弹了起来,丝毫不顾忌一旁允竹不断飞来的刀眼,好像是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每当他结束一曲,随心就会在桌子上放些银子,然后不断地夸奖。
几个曲子下来,柳琴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随心揪下果盘里一个葡萄,仔细剥好了皮,对着柳琴道:“过来,坐我这里。”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让出了座位。
柳琴害羞地点点头,娇滴滴地坐了过来,头向随心倾斜过去。
“来,啊!”随心把那个剥好的葡萄放在他的嘴边,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对视着随心的眼睛,心突然悸动,在他们这一行,早就不会对每日的客人有什么其他的感情。
一是,这些客人也都是待他们为玩物,也自然不会打心眼里尊重他们。对待他们就如同今日喜欢宠物一般。他们自然也不会对客人所有其他的奢望。
二是,每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早就学会了虚情假意,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动。
今日随心一来,他的心里就像是春日的湖面激起了卷卷涟漪,一圈又一圈。
他看着随心的目光便带了一丝其他暧昧的意味。
柳琴轻启朱唇,微微含住那葡萄,嘴唇一不小心含住了随心的手指。
随心一愣,立刻收了回来,面上却不动神色:“听说,那首《轻舟行》是赤国人写的?他一个异国人,倒是把我国的神韵写得淋漓尽致。
柳琴眼睛一亮,他原本以为随心也就是长了一一副可人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不只是个无用的花瓶。
连《轻舟行》的来历都能信口拈来。
“传说这曲子的作者是在北疆和赤国的交接处写的这首曲子,整首诗描绘了大漠的风光和大漠人民的生活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