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母后说的没错,待沈家一除,易安侯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要除掉他绝非难事,这天下可就是我的了。”
听了太后的一番分析,叶枭琰只觉得豁然开朗,紧紧握着太后的手,高兴的仿佛自己已经坐上了皇位。
见他这么开心,太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沈家与叶溟渊的不安分,易安侯对叶溟渊已经很不满了,他曾派人来找过哀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态度却很明确,希望能够与我们联手。愿意将赵莹琬郡主嫁给你做王妃,就是诚意,既然是送上门的助力,我们又何苦拒绝?但是,在真正握住皇权之前,该收敛的还是要收敛,明白吗?”
道理叶枭琰还是明白的,匆忙点点头说道:“儿臣明白,这就回去将后院的那些人全部散了。”
“嗯,去吧。”
太后摆摆手,让叶枭琰离开了,他刚走不久,太后便写了封信,给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将这封信亲手交给赵宁祺,不要被第四个人知晓。”
“是,奴婢遵命。”
/
众人清理了许久,才将乾元宫里的血腥味除干净,终于没有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言雨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早晨,他都饿了,可一想起夏涸,顿时又全没了胃口,言雨枫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最后终是抱着剑靠着宫门外发起了呆。
“朕不是放了你假吗?怎么又来了?”
叶溟渊的靠近言雨枫察觉到了,他就是不想动,既然叶溟渊这么没有眼力劲,非要打扰他,那他也只能,认命了。
转过身来行礼道:“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身吧。”
叶溟渊又变回了言雨枫最熟悉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轻缓,声音温和,就好像早晨残忍的一幕,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这让言雨枫心里的落差有点大。
他垂着眼,也不去看叶溟渊,故作轻松道:“是,皇上昨晚只说让臣回家过中秋,却没说今天也不用来当差啊。”
“哦?那是朕的错了。”
“呃,臣不敢。”
从他出来,到现在,言雨枫一直都低着头,垂着眼,不曾看他一眼,叶溟渊知道,今天早晨的事情,一定会给言雨枫心里留下一道痕迹,却无能为力。
叶溟渊是真的没有想到言雨枫今天会进宫,他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言雨枫今天可以继续在家休息,但他以为,言雨枫根本不会想要进宫,就像上次一样,至少也要拖延一段时间。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今天不仅来了,还来的这么早,竟是与卫邱晨一同进的宫。
“好吧,那朕现在告诉你,回去多休息两天,最近难得不用处理朝政,朕也该去陪陪皇后和肖贵妃她们了。”
“……”
还以为他有多好心呢,原来是想要去陪美人,嫌他碍事啊,那行吧,正好他也有事想去请教先生,便愉快的应道:“谢皇上隆恩,微臣告退。”
言雨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完全没有看到叶溟渊盈满了失落的眼神,直到言雨枫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叶溟渊才收回不舍的目光,无声的笑了笑,对曹公公说道:“摆驾凤仪宫。”
出了皇宫后,言雨枫直奔不夜街。
白天不夜街是不开市的,但今天是节日,就算不夜街上开门营业的门店不多,街上的人也不少,言雨枫穿过人群再次来到天阙,正要开门进去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下,几乎同时开口。
“你怎么又来了?”
“先生在吗?”
第五尘眨了眨眼睛,将言雨枫让进了天阙,同时说道:“在,刚回来,连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呢?你找他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你要听吗?一起上去?”
第五尘挑了下眉,哼笑道:“算了,没兴趣。”
“你真没趣,对了,你这是准备出门?”言雨枫打量着眼前人,啧啧称奇道:“你终于肯放自己出去了?今天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第五尘显然并不是很想理会他,毫不客气的白了言雨枫一眼,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好在言雨枫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心浓厚的人,并没有将第五尘的态度放在心上,一脸无奈的耸耸肩,上楼去找人了。
言雨枫刚走到房门外,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自另一边迎面走来,此人一身青衣,如墨般的长发,被翠绿的玉簪随意的束着,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只一眼便叫人难忍心动,好一个霁月清朗的贵公子啊。
然而,当言雨枫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盘上时,美好的画面便破碎了。
“小枫?你来的正好,我刚做了些吃的,陪我吃点吧。”
听到这话,言雨枫目光瞬间亮了,“好啊,正巧,我还没吃饭,先谢谢先生了。”
“跟我客气什么?”
此人名叫温朝,是天阙真正的主人,也是不夜街掌权者之一,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但其实,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不过温朝最可怕的那一面,言雨枫只见过一次,而且此生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两人吃饱喝足后,温朝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笑着说道:“三年未见,你倒是越发的俊俏了。”
“哪有,分明都晒黑了。”
“哈哈,你是来找我的吧,什么事,直说。”
温朝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呃,不对,确切一点应该说,是对除了言雨枫师父之外的人,没什么耐心,反正呢,言雨枫在他这里绝对不会是个例外。
所以,在温朝将话题转到正题上之后,言雨枫便立刻开门见山道:“先生,我听阿星姐说,在我离开的这三年里,义父与不夜街的不少势力都取得了合作关系,这可是真的?都有谁,先生可清楚?”
温朝并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凉薄道:“你这个义父可真没把你当自己人。”
听到这话,言雨枫脸上闪过一瞬尴尬,轻咳一声道:“他就是疑心重,自己的亲儿子都未必信得过,更不用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