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大红的轿撵还是声势浩大的从门中抬了进来。
昭阳身为续弦主母入主侯府,十里红妆远远超过了数年之前的嫡姐。
洞房当晚,许清云坐在房中施施然绣着锦帕。
心早已不痛,又想着日后的复仇计划,竟是比那对新人还要快活。
系统则在脑中大声叫屈:【宿主就要这般受辱吗?】
【昭阳郡主这娘们儿可不是好人呐,她那大丫环今夜已经来几次了,就是为了在她主子洞房花烛夜来挑衅独守空房的你。】
“是吗?”
许清云勾起嘴角。
又拿起剪刀,将绣布上的那只雄鸳鸯剪掉。
“那就看看从此是谁的坏日子临头了。”
说着,许清云站起身,将桌上的汤药碗狠狠的砸碎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传出,她也跟着装模作样跌倒在地上,掌心被地上的碎片刺出缕缕鲜血,可她全不在乎。
要说宋天佑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不是品不出宋天佑心中那一丝的爱与怜惜。
对于久居深苑的女人来说,只要聪明温顺,便能靠着男人的愧疚站稳脚跟。
“救命!”
刺耳的声响和呼救喊叫,不一会儿几个丫环嬷嬷就闯了进来,看到一地狼藉和倒在地上满脸苍白的姨娘,登时都吓了一跳。
“来人呐!姨娘不好了!”
“快去请侯爷!”
昭阳郡主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烛夜,就这般轻易的被她最看不上的女子搅得一团麻。
任她也没有想到,明明那么不将许清云放在眼里心里的宋天佑,在听到那女人出事之后便是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两人的合卺酒撒了一地,连酒杯都摔的四分五裂。
昭阳哪受得了这个气,拦不住夫婿只能愤恨的追上去。
许清云的院子里,一群人围在窗前,眼中尽是担忧。
老夫人倒是庄重,瞥了一眼责问起院子里的下人。
“你们干什么吃的!姨娘有恙为何不早早通传?”
丫鬟妈子跪了一地。
与已故的小翠关系亲近的丫环灵儿,率先磕起了头。
“是姨娘担心今日毁了侯爷和大娘子的兴致,才一直忍着没让通传,谁曾想半夜竟是愈加严重了!请老夫人责罚!”
许清云看了灵儿一眼,这丫头倒真是人如其名。
宋天佑身上的喜袍还未褪去,此时站在床边,看着郎中为许清云把脉也是颇为担忧。
他料定许清云病情加重是因为他。
毕竟她那么爱他,在他迎新妇的时候难免深思忧虑。
昭阳站在一边,狠狠剜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便扯住了宋天佑的袖子。
“好啦,天佑哥哥,有郎中在这呢,想来许姨娘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今日是你我的大喜日子,就跟我回去歇息吧。”
老夫人也点点头。
纵使心中不喜这个表侄女,但洞房花烛要陪新妇是规矩。
谁曾想宋天佑竟拒绝了。
“你先回吧,我今日宿在清云这里,她身子本就孱弱,小产还落了病根儿,总归得人守着。”
昭阳气的牙根痒痒,却没注意许清云垂在床榻一边的手,正轻轻的勾着宋天佑的喜袍衣摆。
她还想说什么,玉婷玉衡便也开始帮腔。
“娘亲病重,爹爹好好陪陪!”
不难看出这两个小崽子是在讨好许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