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兆琛无偏无党、体恤百姓、为官清廉,跟他父亲一样,是真真正正的好官!
除了有些死板、迂腐、不通情理外。
几乎找不出什么别的缺点来!
虽然虞兆琛和伊关有些不对付,甚至还对伊关冷嘲热讽。
但那只是私事!
再说礼部的官员主要负责礼仪和科举!
所以环境造就了这些官员特别注重立法制度的性格。
看不惯伊关,很正常!
况且。
天下间讨厌伊关的人多了去了……
于公而言,伊关也不希望虞兆琛出事儿。
“伊大人,老夫若是有什么意外,流求之事便只能交由你了!”
虞兆琛开始交代身后事了,“记住尊卑有别,不能让下人太过放肆。
你身为陛下钦点监察使,一定要以身作则,方能教化流求蛮夷啊!”
伊关头皮一阵发麻,这家伙临死都不忘说教!
一旁的嬴政捂着耳朵,“还是赶紧杀了吧。”
“闭嘴!”
海贼也被虞兆琛念得头疼,手中的鱼叉更是往里戳了戳。
“有本事弄死我!”
虞兆琛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比对方还凶。
海贼还真不敢杀他,需要他做人质啊!
而且情况紧急,老大陈江也不在,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到让虞兆琛闭嘴的办法。
嗖!
就在这时,一把匕首忽然从伊关的手上射·出。
匕首带着寒芒,从众人眼前划过,直接射·进了海贼当中。
噗嗤!
匕首顿时插·进了一个海贼的咽喉。
那海贼双目圆瞪,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后退了两步,直接从护栏上翻了下去,掉进了海里。
但这海贼距离虞兆琛还隔着三个人呢!
拿着鱼叉的海贼愣了一下。
有些茫然,“射偏了?!”
呼!
就在他愣神之时,一阵清风拂过。
等鱼叉海贼转头回来之时,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
正是刚才甩出匕首的伊关!!
伊关根本不是射偏了,而是看出对方轻易不敢杀虞兆琛,所以故意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最简单的声东击西,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伊关靠近海贼之后,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鱼叉。
无论海贼如何用力,和陈江一样,撼动不了分毫!
伊关伸手将碎碎念的虞兆琛丢了回去,然后夺过鱼叉,直接在手里揉成了一团废铁!
看到这一幕的众海贼,彻底吓傻了。
方才拿鱼叉的海贼,更是直接屎尿齐流!
徒手将鱼叉揉成了废铁?
这尼玛还是人吗?!
没有了虞兆琛做人质,护卫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海贼制服!
海贼本就不是护卫的对手。
此刻又被伊关吓破了胆,连反抗也变得软弱无力!
“大人,现在怎么办?”护卫首领询问道。
虞兆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
做主的自然是伊关。
伊关眼中寒芒闪烁,“除了陈江,其他人全杀了!”
嘶!
护卫首领没想到伊关如此下令,当真是杀伐果断。
那些海贼听到这话,立刻哇哇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官爷饶命啊!”
“我们不是真的海贼,只是流求的渔民而已!”
“我们也是被迫无奈才犯下大错的!”
“饶命啊!!”
海贼们求饶。
而虞兆琛原本还有些晕乎,听到伊关的话,顿时强打起精神来。
“伊大人,杀不得啊!”
“这些海贼尚未接受审问,不可轻易定罪!”
虞兆琛上前抓着伊关的胳膊,颤抖道:“看他们的穿着,八成都是流求的渔民。
若是杀了他们,咱们又如何跟流求交涉?!”
“何况他们说不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见过老好人,没见过虞兆琛这样的。
什么事情都按规矩来办不说。
前脚刚刚虎口脱险,后脚就可怜老虎肚子饿!
伊关终于皱起了眉头,“虞大人,你还不明白吗?”
虞兆琛有些疑惑。
伊关再次说道:“这些海贼,原本是渔民不假。可贼寇从来不是生来就是贼寇!”
“哪怕这些海贼昨天还是渔民,今日为贼,就是犯了王法!”
“何况,他们虏劫之前,还懂得用渔民的身份混入其中,下毒害人。”
“可见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预谋之深,其心可诛!”
“明知咱们是官船,他们尚且毫不犹豫便下此毒手,更别说是其他的客船了!”
听到伊关的话,虞兆琛终于沉默了。
伊关救了他的命,虽不至于立刻转变态度,却已经能够听进伊关的话了。
虞兆琛虽然迂腐,但不是傻子,能听出话中的道理。
可是!
“倘若真杀了他们,恐怕流求的百姓就更加无法接纳咱们了!”
虞兆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的流求,虽然表面上还是大唐的疆土。
但实际上已经貌合神离!
否则这么长时间以来,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
倘若流求彻底和大唐决裂。
那也好办,直接派兵围剿就好了!
偏偏流求依旧承认自己是大唐的一部分,而做的事情,却阳奉阴违。
着实可恨!
如果真的出兵镇压,反倒显得大唐没有容人之量。
大唐幅员辽阔,偏僻之地更是不少。
西至昆仑,东至台越。
南有群岛,北揽云天!
这些地方也会对大唐失去信心,战战兢兢,时间长了就会出现变故!
所以,流求的问题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伊关叹了一口气,“虞大人,流求之地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缺乏教条这么简单了。
他们的官员心中,生有反骨!”
说到这里,伊关眼中闪烁出了精芒。
“我不仅要杀这些海贼,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挂在船头!”
“我倒要看看,这些蛮夷,是真的敢造反呢?”
“还是只会叫唤的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