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讲了一个叫郁金香泡沫的故事，大概的意思就是，某个国家以郁金香为贵，全国上下都在炒郁金香这个花球，结果为此经济崩塌，书里的情景和眼下的宋国炒香水有着相似处，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利用一下呢？
当然，要达到那本书里所描述的，需要花费很大的心力，还要有个人执行。
“把宋国最近各方面情况都仔细查一遍，报上来。”林默言吩咐下去。
这下所有南疆的细作都关注上了宋国，一条条有关宋国的消息陆续摆上了林默言的案上。
林默言仔细地查看着，在几个月的消息堆积起来的信息看，宋国如今的香水市场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而这只手还是来自宫里。
这也很好理解，在古代这样的大环境下，没有背景这样的大生意是根本就进行不下去的。
这只手……
林默言看着上面的信息，想到了一个人。
“确定了。”端王爷走了进来道，“宋国皇帝有个很得力的公公，叫小七，也叫七爷，外貌和我们见到的那个小七一模一样！”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现在听了，林默言还是有些意外。
“是他？”
“是他。”端王爷叹了口气，语气感慨，“我以为她来就是买些果酒香水回去卖，没想到竟然做这么大！他是商人吗？”
林默言苦笑。
“算是吧。”
那个家伙虽然不是商人，可做起事来却是比商人还要商人，在他眼里，天下无事不可交易。
端王爷道。
“看起来她是在帮我们，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味呢？”
端王爷这样对买卖一窍不通的人都感觉到了，更别说其他人了，宋国人也不是傻子，应该也会知道的。
“怎么不对？”
端王爷道。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香水那种东西，再好，也比不过粮食，比不过布匹，这些吧，还有金银，可现在在宋国，香水可以盖过这一切，这对一个国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默言暗自点头。
“你说的不错，只是这和我们有关吗？我们只是卖东西，只要给钱，人家买回去怎么用，怎么捧，那是人家的事。”
端王爷点头，但还是忧心忡忡地道。
“道理是这样，可不会波及我们吗？”
“我们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端王爷叹了口气道。
“宋国人真是倒霉，买了那么多香水，万一灾年来了，香水可不当吃的。”
林默言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能趁机吃下……
但也知道那一天的到来有些难度。
看来有必要和琉璃梦在谈一谈了，只是在谈之前，要不要给他写封信呢？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信不能写，再把握也有可能被发现，到时候她没事，但小七就不同了，他在宋国可是孤身奋战。
林默言犹豫了下还是暗自买通了几个高手，前往宋国暗中保护小七。
“没事不用出现，只有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再出手。”
虽然她知道小七应该有人，可还是觉得多派一些更把握些。
“还有，一旦危险，将人带回来，我要活的。”
林默言再次吩咐，这也就给人感觉，她并不是保护对方，而是另有目的，这也从根本上杜绝给小七带去麻烦。
香水从计划到产出再到销售，形式真是越来越好，滚雪球都没有这么大，琉璃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赚这么多，更主要的是，有了钱，她也终于彻底摆脱经济依附家族的关系了。
当然，除了钱不在依靠家族，其他还是要靠家里的，可至少她自由了。
花自己的钱才能自由，这句话果然没有骗我！
琉璃梦看着账本笑出了声。
“看了琉璃小姐是发财了啊。”林默言走了进来道。
琉璃梦转头看到林默言，忙站起来见礼。
“门主来了，有失远迎。”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林默言坐下，扫了眼桌上的账本，上面的数字有些大。
琉璃梦不动声色地将账本合上，放到了一边，也坐下，给林默言倒了杯茶。
“我是发财了，就是不知道门主会不会祝贺我。”
林默言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但心自己见她发财眼红，收回香水买卖。
“你发财当然要祝贺，不过这点财还不值得祝贺。”
琉璃梦笑了。
“咱小家子气，比不上门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是想和琉璃小姐谈一笔大生意，如果琉璃小姐敢做的话。”
琉璃梦抓住了重点，敢做。
“门主这是何意？什么叫敢做？”
“做大生意赚大钱，当然就要承担大风险，琉璃小姐具备做这个买卖的所有条件，只要有胆量就行。”
琉璃梦转转眼睛。
“有多大？”
“很大很大。”
“那是多大？”
“富可敌国。”
琉璃梦噗嗤笑了。
“富可敌国，你逗我吗？”可渐渐她笑不出来了，因为林默言很严肃。
“你觉得我在逗你？”林默言淡淡地道，“当初香水买卖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可结果我并没有逗你，这个已经得到了证实。”
琉璃梦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为什么是我？”
“琉璃家族。南疆这边最有影响力的就是琉璃家族，而我也只和你认识，自然我要先找你。”
“这意思我不接受，你会找别人？”
“那是自然，你不接受不代表别人不接受。本着做熟不做生，我还是更愿意和你琉璃小姐做这笔生意的。”
琉璃梦笑笑。
“门主，有些时候我觉得你更像个生意人，而不是阴阳门门主，或者招魂师什么的。”
这两个身份一个高高在上，一个鬼气森森，就像那个乌木大师，或者云公子，可面前这位，烟火气太重了。
林默言笑了。
“我更喜欢是个生意人。”
琉璃梦想想道。
“做什么生意，要多少投入？”
“还是做香水，不过品种要多一些。投入很大，我占一多半，不过收益我们对半，我投一多半只是为了说着算，买卖结束，收益分完，我们合作关系结束。”
琉璃梦惊讶，感觉事情很不一般，不过内心深处的那种冒险渴望生出来，只是略略想了下就道。
“我干！”
本来她就一无所有，没香水生意的时候她也没饿死，最坏不过回到最初，也没什么。
但如果成了，那可就赚大了，在家族里或许能争一个长老的位置。
何况，她门主还投入一多半，这样她还有什么怕的？
至于门主会不会吞掉她，她觉得不可能，整个南疆都是阴阳门掌管，想要吞掉她还用的找这样麻烦？
“我答应，我决定了。”
林默言点头道。
“琉璃小姐果然有魄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个买卖只有你知我知，不要拉任何人进来，即便是他只要分红不参与也不行。”
“保密？”琉璃梦惊讶。
“对，保密，高度保密。”
琉璃梦热血沸腾起来，面色因为兴奋有些激动。
“会有危险吗？”
“有，但不是你我的人身危险。还有，失败了可能会血本无归。”
琉璃梦很是豪气地一挥手。
“只要人没有危险就成，至于失败了会血本无归，那算什么，反正你门主的投入要比我多！”
林默言忽然觉得琉璃梦真的很不错，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那么招人讨厌，难道就因为有个齐少卿。
看来，只要没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很出色！
接下来就是签合约，明确分工，琉璃梦管生产，林默言管销售，只是当琉璃梦看到合约上生产的数量时，吓得差点跳出来。
“一个月要做出这么多香水！”
“对，而且质量要保证。”
琉璃梦怔怔地看着林默言，她有些明白了，这个大买卖到底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