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爷还能喝，再来一壶！”
前面酒楼的大门，一个醉汉被几个伙计推了出来。
“没钱还来喝酒，喝自己的尿去吧！”
说完就是一顿踢打，那醉汉很快鼻青脸肿，口鼻流血，躺在那直哼哼。
伙计们打够了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这样的事经常在这条街上发生，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多看几眼都没有。
而这时从昏暗处扔过来一件斗篷，正好蒙在了醉汉的身上。
那醉汉下意识地裹紧了斗篷就呼噜呼噜睡去了。
时间不大，从人群中疾步走出一个男子，直奔醉汉，连斗篷带人抓了起来，可当看到人的面目时吃了一惊，撒手将人丢在地上，只是捡起了斗篷，那斗篷已经被暗红的血染透了，只是颜色深，又是晚上，并不明显。
他左右张望，除了看到过往的行人对他投来些好奇的目光，再没发现自己要追的人。
竟然叫她跑了！
他的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站在不远处看到他的白如雪有些得意，还是自己机警，及时将那个惹眼的斗篷丢掉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甩掉这家伙呢！
他抱着裹着自己衣衫的林默言迅速地离开，只是接下来做什么？
对，姓林的说找马车！
马车，马车你在哪？
驴车也行吧？
没找到马车，着急的他只好找了个驴车，对车夫说自己的兄弟喝多了酒和人打架见了血，要尽快赶回去。
这种事不奇怪，再说这也不管车夫的事，只要给钱咋说都行，车夫只说了声不要弄脏了他的马车，就赶起车送他们回去了。
在车上白如雪也不方便查看林默言的伤，只好紧紧抱在怀里。
事情来的紧急又突然，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这样抱着林默言。
到了白家在京都的住宅，叫车夫停在后门，白如雪抱着林默言下了车，悄悄从后门进去。
往日被总管抓到也没什么，今日却不成，他格外的紧张，专挑视线昏暗的地方走，好在有惊无险，一路畅通进了自己的院子，和出来的时候一样，从窗户翻进了屋，将林默言放在了炕上，反身又把窗户插好。
点上油灯，放好书本，纸张，做好夜半起身读书的假象，这才来查看林默言的伤势，可看到自己的衣衫也被血侵染透了，吓了一跳，别是死了吧！探探鼻息，长出了口气，没死！
他是习武出身，屋里常备着各种内伤外伤的药，对处理这样的伤也很熟练。
先给林默言喂下内伤的药，再处理外伤，因为曾经处理过一次，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该扯衣服扯衣服，该清洗的清洗，该上药上药，最后包扎好，扯过被子盖上。
做完这一切才有时间看林默言的脸，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灰黑，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不是听出声音来，就这样子是怎么也认不出是林默言。
“真是脏死了！”
白如雪无比厌嫌地道，打了盆温水过来，用帕子一点一点给林默言擦着脸，当彻底清洗干净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谁！
这并不是林默言的脸，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呆呆地看了一会，白如雪颤抖着伸出手去摸这张陌生的脸，他想起江湖传言的人皮面具来，是不是林默言糊了一张这样的皮，只要揭下这张皮，就能看到林默言本来的面目了？
毕竟之前听到的的的确确是林默言的声音，还有那语气也错不了，那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可是他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人皮粘合的缝隙。
就在他在努力地摸索着，林默言醒了。
“你在干什么？”
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白如雪妈呀一声，差点跌倒在地上，双眼瞪得溜圆。
林默言对他虚弱地笑了笑。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白如雪还在那瞪着眼，这时门外传来小厮迷糊的声音。
“公子，你要喝水吗？”
“不喝，你睡吧，我再读会书。”
“……啊，公子你在读书啊……”
“我也马上要睡了，不要管我，赶紧睡觉去。”
“哦……那公子你也早点睡。”
“知道了！”
白如雪听到小厮离开，这才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气恼地道。
“你的脸怎么回事？”
林默言闻言一怔，抬手摸下，带动了伤口，痛的咧了咧嘴。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白如雪没好气地道。
“早也知道疼，可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林默言叹了口气。
“我这是化妆化的，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正常清洗是清洗不掉的。”
白如雪听了立刻凑过来，伸手摸了把。
“还有这么神奇的药吗？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又摸了摸。
林默言见他上一刻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下一刻就变成好奇的宝宝了，有些好笑。
“这种药各大药铺都有卖的，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只是化妆是个技术活，你不是女孩子，大概不会。”
白如雪还在仔细研究林默言的皮肤，林默言无奈地道。
“你还要摸多久？”
白如雪立刻像是烫着一样，飞快地缩手坐了回去，羞恼地道。
“姓林的，你不是在宫里吗？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弄成了这幅样子！别告诉我你在宫里干坏事了！”
林默言有些感慨，没想到真的被白如雪救了。
当时她实在撑不下去了，看到白如雪才过去求助的。
或许潜意识里，她相信白如雪能救她。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我不嫌长，到底怎么回事？”白如雪打断她道。
看到林默言醒来，他的理智也回归了，越想越生气，遇上这个姓林的就没好事，上次是追杀，现在又是，他迟早得被姓林的给害死！
林默言沉默了下道。
“宫中有个好友，得罪了贵人，我们互换了样子，我被送进了慎刑司，揍了一顿，养好伤又被太子未过门的侧妃董明月选中去府里做事，可我却无意撞见了他们的秘密，然后他们就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