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我没有被选上。”
听到孟子君这么问,宋巧娘略略松了口气,问这个她还是有说辞的。
可孟子君就不同了,他直想发火,这个女子还真是可恶!
“你当然没有被选上,可你却冒名顶替去了,还顺便杀了人!”
孟子君直截了当地道。
宋巧娘摇头。
“大人,我真的没有去除夕宴,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没去。”
孟子君一愣。
“什么证据?”
“除夕宴那晚,我去清扫宫道正遇上云舒宫包饺子祭灶王,人手不够,我去了。”
孟子君极为意外。
“这个我一查便知。”
“不,大人,当日去帮忙的宫女并没有记录,但我参与了,我知道包的什么馅的饺子,也知道什么时候祭的灶王,更知道,期间还有个姑姑手被烫伤了,是谁包扎的,她是茶水间的宫女,沏了手好茶,事后还给那个姑姑沏了杯茶,被一个叫红叶的宫女取笑,当时有好几个人都在场,大人可以问她们,若有半句谎言,我愿意接受任何刑罚。”
宋巧娘说的极为具体,孟子君心里也不禁有些怀疑了。
“我当然会查的。”
他阴沉地道,对属下吩咐一声,属下去了。
暗室里的董明月冷笑道。
“牙尖嘴利!”
“她也许说的是真的。”端王爷道,“我相信我的眼睛,那晚我见到的不是她。”
“即便这件事和她无关,她也有别的事!干净不了!”董明月道。
“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如此淡定。”太子道。
去查证这件事需要点时间,孟子君留下宋巧娘,自己则来到暗室。
“如果她说的没错,孟大人打算如何?”端王爷问道。
孟子君看向云公子,云公子却没说话,孟子君叹了口气。
“我只盼着她说谎了。”
可惜叫他失望了,去查证的属下回来证实了宋巧娘说的没错,当时的情景和她说的一模一样,而且她说的事情贯穿了整个除夕宴,除非她有分身,否则是不可能去杀人又搅乱除夕宴的。
“云公子?”孟子君不得不问道。
这回云公子开口了。
“孟大人先审问着,我去看看她的住处。”说着叫小童推着他出去了。
“殿下的意思?”孟子君看向太子。
宋巧娘没有说谎,除夕宴和她无关,这也叫太子心情好了许多。
“如果不是她,我就想知道她为何会这样淡定。”
孟子君刚要出去,董明月忽然道。
“等等!”
孟子君一怔。
“怎么了?”
董明月皱眉道。
“她说的那个沏茶很好的宫女叫什么?”
孟子君翻了下口供道。
“宋巧娘。”
“宋巧娘?”董明月面色变了一下看向太子。
太子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对孟子君道。
“你先去审问吧。”
“是。”
孟子君觉察到这个宋巧娘有问题,但贵人不说,他自然不便询问。
孟子君走后,端王爷问道。
“怎么了,这个宋巧娘?”
太子慢慢道。
“这个宋巧娘被选中去明月住宅帮忙,可就在昨晚盗窃了财物逃了。”
端王爷惊讶,这么巧!
太子来了兴趣,这个人难道跟宋巧娘有什么关系吗?
外面孟子君继续审问宋巧娘,另一边云公子也进了宋巧娘住的屋子。
他坐在轮椅上,吃力地撑着头,睁大眼睛扫视着室内的一切,甚至仔细闻着室内的气味。
室内被嬷嬷翻得乱七八糟,衣服用具随便地丢在那,云公子伸手将炕上的一件衣物拿起来,那是女孩子用的肚兜。
云公子将肚兜放在鼻端闭着眼睛闻起来,过了好半天,眼睛睁开,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她没错的,可为什么味道这么淡?几乎快要消散了。”
小童担心地看着自家公子,想劝又不知道如何劝。
云公子丢开肚兜,又去闻其他东西,每一次结束都显得很痛苦。
“为什么味道这么淡,为什么!”一口血喷出来,人向地上倒去。
“公子!”小童吓得赶紧扶住。
“为什么味道这么淡?”云公子看向小童,神情迷茫而难过,“是她的味道,可是味道淡了,她出事了。”
小童赶紧安慰。
“公子,不会的,你说过她有至宝护身,短时间不会有事的。”
“可为什么味道淡了?”
“那个,那个可能是她离开这里了也说不定啊。”小童急中生智,“公子,肯定是她走了,她有什么事,就离开了。”
云公子颓然地靠在轮椅上,喃喃地道。
“她离开了吗?我该去哪里找?”
“公子,等你好了,你就能找到的。”
云公子却惨笑地摇头。
“我这次元气大伤,好了也要等一年之后,可她挺不到一年了。”
“她有至宝啊,肯定能挺到一年的!”
云公子却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室内的一切。
慎刑司。
孟子君问了吴用兄弟几个死的时候,宋巧娘在哪里,宋巧娘虽然没全部说清楚,但部分都说清楚了,还都有人证。
其实如果全部说清楚更可疑,死了九个,每一个记得清清楚楚也太不合理了。
但即便是这样,孟子君也吩咐上刑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巧娘被折磨的一次又一次晕了过去,但每次醒来依然坚持这句话。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可就不止痛苦了。”孟子君冷冷地看着她,无情地道,“你是个女孩子,你应该知道女孩子最怕什么?”
宋巧娘抬眼看向孟子君,凄惨地一笑。
“大人,我说了实话你不信,你还叫我说什么?我知道女孩子最怕什么,可那又怎样,我怕你就会放过我吗?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我贱命一条,如果死了,我会感谢大人的。”
“死?你想的太好了。”孟子君神情冷酷,一挥手,无情地道,“扒光她的衣服!”
过来几个人迅速将宋巧娘的衣服扒光,可当扒光后孟子君呆住了。
不但是他呆住了,就是暗室的所有人也呆住了。
宋巧娘身上伤痕累累,隐秘处更是惨不忍睹,那手法还很像是刑讯室的手法。
宋巧娘依然平静,平静的近似麻木。
“她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端王爷惊愕,“这是宫里的嬷嬷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