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不知道董明月是什么意思，老实地点点头。
“我听说过。”
董明月点点头。
“人都说女人需要有张漂亮的脸蛋，不然你再好男人也看不见。你觉得呢？”
这话不好回答，说是吧，董明月毁容了，说不是吧，又是违心的，想了想道。
“容貌都是爹妈给的，好坏都强求不来。再说了，长得再好，也有老的那一天，人都说，漂亮的人老了会很难看，相反，那些普通的倒是好些。”
“为何会这么说？”董明月像是有了点兴趣。
“因为普通的容貌，再老也就那样，人们看习惯了，不像那些美人，年轻和老了相差那么大。”
董明月笑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
“这不是我说的，是贵妃说的。”林默言迟疑了下道，“说起贵妃，我听晓月轩的丫头们说了些闲话。”
“什么闲话？”
林默言将听到的说了。
“姑娘，这些话要是传到皇后娘娘那里，皇后娘娘会怪罪姑娘管人不严的。”
“你倒是为我着想。”董明月不咸不淡地道。
“我要依靠着姑娘，姑娘好了，我才能好。”
董明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来，坐这里，我们说说话。”
林默言不知道董明月要说什么，但还是依言坐到了董明月指的小凳子上。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董明月歪在那，笑着道。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是我从慎刑司那里带出来的，对你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能得姑娘的爱护，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
“你不用奴婢奴婢这样叫，我不太喜欢这个。说起来，我出身也很低微，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现在或许过得还不如你。”
林默言的双手微微攥紧，她就是那个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她烂好心，将董明月救了，又怎么会以这幅面孔坐在这里！
想到这她有些激动，董明月见了也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便叹了口气。
“好了，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只要我们现在、以后活的好好的就是了。”
“姑娘说的是。”林默言掩饰着擦了下眼睛。
董明月接着道。
“说起来你在慎刑司被孟大人审讯的时候，当时端王爷还想要你呢，没想到吧？”
林默言心一跳，不会是董明月要将自己送给端王爷吧？
董明月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能入宫，说明你的姿色不差，这人啊，七分打扮三分长相，没有丑的女子，丑的都是不会打扮的人。”
林默言咬咬牙，抬头双目含了泪水。
“还请姑娘不要抛弃我！”
董明月怔了下，好奇地道。
“女人不都想跟着男人吗？怎么，你不想有个归宿，虽然端王爷好美人，可天下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他是王爷，更不用奢求他只有一个女人了，你跟了他至少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林默言坚决地摇头。
“我进过慎刑司，被，被那样检查过，我早就断了那个心思，只求姑娘看着我好用，给口饭吃。”说着跪倒磕头。
董明月等她磕了几个头才叹了口气道。
“起来吧，我也没说要送你，只是问问你的意思。毕竟所有的女子都想要攀附个男人，不然就活不了了，我怕你也有这个心思，我要是不提，你再生出怨恨怎么办。毕竟当时端王爷看着你受审，又主动提出来要你的，我怎么也得跟你说一声。”
林默言又磕了两个头道。
“我只求在姑娘身边！”
“好好，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
林默言这才起来，坐回了凳子上。
董明月道。
“我这人喜欢说话做事干脆利落的，你愿意跟着我，我也只有一个要求，在我身边一天，就忠心一天，如果哪天想不忠心了，想要离开了，只要说一声就行，我不愿最后弄得凄凄惨惨的，那样不好。”
林默言坚定地道。
“姑娘言重了，我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也不想出宫，我更不想嫁人，我愿意一直在姑娘身边，希望姑娘能成全。”
董明月点点头。
“你愿意我当然是高兴的，只是我很奇怪，你年纪也不算太大，怎么就断了嫁人的心思呢？我知道你遭遇了那样的事，身子失去了清白，这个不是问题，想办法圆过去就是了……”
林默言却没心思听下去了，她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失去了清白，宋巧娘不是女孩子了，是妇人了？
这样的大的漏洞也太大了吧。
她听过宫里的一些嬷嬷，只要看看人的容貌，什么眉宇间，就能分辨出是女儿家还是妇人家，就算不准确，但一查还是能查出来的，要是那样，这个就是最大的隐患！
“……姑娘，我不嫁，不但是因为，因为这个，还因为这些年我在宫里看的太多，贵人起起伏伏的，早就没了那个心思。”
林默言情急之下编了个理由。
董明月点点头。
“也是，这宫里最是能看清情义的地方。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过段时间，太子要娶正妃了，就会入住东宫，到时候到处都需要人手，等你身子好了，就帮我挑些小丫头自己教导吧，你在宫里呆过，对规矩什么的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