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打开，见到外面的人惊讶地叫了一声。
“端王爷！”
外面站的正是端王爷。
“你家公子在吗？”端王爷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在，端王爷请进来吧。”
端王爷回头叫后面的侍卫们不用跟进来，就进了院。
“云公子。”端王爷来到廊下对云公子行了一礼。
云公子点了下头，叫小童给他端个椅子。
小童搬来椅子，又倒了杯热茶给他，继续蹲在火炉旁煮茶。
“云公子好友闲情，坐在这里看雨。”端王爷干巴巴地道。
云公子淡淡地道。
“端王爷不也很有雅兴，雨夜造访吗？”
端王爷身体往后靠了靠，叫自己坐得舒服些，看着雨夜道。
“我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也只有云公子这里了。”
“王爷府中红颜如云，还愁没人说话吗？”
“她们！”端王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要她们进府呢？”
“我是个俗人，酒色财气我一样不少，不像你云公子，是方外之人，清风雨露就能满足身心。”
云公子呵呵笑了两声。
“王爷错了，活在这红尘中，哪有什么方外之人。”
这句话很对端王爷的胃口，转头道。
“大师果然是大师，说话就是不一样，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红尘中没有什么方外之人！”
“王爷遇上了什么事，要是能说的话尽管畅所欲言，我虽然不能保证解答一二，但做个倾听者还是可以的。”
端王爷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谁也解答不了，根本就是无解的。”
“是林默言？”云公子默然半刻道。
端王爷看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
“云公子，你和林默言也有过那么一段交集，你对她的感情，我也清楚，我不知道是怎么看她的。”
“怎么看她？你指的什么，她的人，还是她的死？”云公子几乎一语道中端王爷的心事。
端王爷低着头，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闷闷地道。
“都有。”
云公子靠着轮椅背上，头微微上扬，望着漆黑的雨夜，半晌缓缓地道。
“她的人其实不怎么样。”
端王爷愣住，看向他，没想到云公子会这么说。
“她的容貌就不说了，很美，只是这天下美人很多，有她不多，没她也不少。唯一独一无二的是她的性子……”说到这云公子笑了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性子才叫她的人不怎么样。”
端王爷笑了两声。
“还真是。”
“她的性子不讨喜，既不讨男人的喜，也不讨女人的喜欢，而那些喜欢她的男人多数是为了色，少数是为了猎奇，真正懂她的却没有几个。而你，就是属于猎奇。”
“我怎么就不是懂她的那个人！”端王爷有些不服气。
“你要是真懂她就不会满府的美女如云了。你喜欢她，难道还不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拥有很多女人吗？”
端王爷嘀咕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可我做不到怎么办，这也是懂吗！”
“你做不到就是不懂，懂了自然能做到。”
“我知道你想说太子最懂她，可最后还不是……”端王爷没有说下去。
他心情不好，其实就是因为这件事。
那日董明月和他说了那么多，他也去找太子证实，太子确实要娶琉璃梦为正妃，这叫他心里只觉得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都怀疑在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憋死。
“不，你错了，太子也不懂她。”
“那你懂了？”端王爷没好气地道。
“我只是懂一点点，如果她能给我机会，我想我会懂的。”云公子语气带着些许的遗憾。
端王爷明白他说的意思，不由地看了下他的腿。
云公子看到了他这一动作，带着几分嘲讽道。
“你不会觉得是因为我的腿，她才不给我机会吧？”
既然云公子自己这么说了，端王爷也不客气。
“难道不是吗？你再是大师，可你身体残疾就是致命的缺憾。”
云公子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端王爷。
“我知道她为何连机会都不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看人的。”
端王爷淡淡地道。
“世人都是这么看的，不但我一个。”
“她不是。”云公子淡淡地道，“她没有给我机会是因为太子，而不是我的身体。可惜啊，她终究所托非人。”
端王爷见他这么说有些不舒服，本想反驳过去，却忽然又觉得很没意思，林默言已经死了，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云公子，抱歉，我无意冒犯你，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这么想的，自然这么说了，你无需道歉。”
端王爷叹了口气。
“多谢云公子理解，我来找你是因为董明月说的一些话，叫我很难受。林默言死了，我怀疑这里面有董明月的手段，可董明月说了，是太子。我知道她说的对，没有太子授意，她也不敢对林默言怎样。可，你应该知道，太子对林默言如何，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变得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