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不自在，停了会道。
“我觉得现在说还太早。再者，告诉她也没什么用吧？”
皇后端起茶盏喝了口缓缓道。
“我提醒你，太子祭祀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没有玉玺，虽然我们的身份暂时不会受到质疑，可你的太子位置就危险了。”
太子没说话。
皇后看看他，突然嗤笑了一声。
“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姓董的了吧？”
太子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但又坦然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聪明、理智，又没有妇人之仁。你知道，我不喜欢哭哭啼啼完全依附男人的女人。”
“要你这么说，那个林默言不是更好吗？”皇后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道。
太子摇头。
“林默言太危险了，就算她愿意也不能留她。”
“说起来，还是你没把握控制她。”
太子点头承认。
“是，我没把握控制林默言，不说她身上的秘密，就是她本人，也难以驯服。”
“董明月你就能驯服了？”
“至少我有信心。”太子说着笑笑，“我知道她要什么，她害怕什么，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的弱点在哪里，她的价值又在哪里，知道了这些，控制她并不难。”
皇后也笑了，带着淡淡的讽刺道。
“所以你就不敢告诉她你是假的，因为你知道她喜欢的是真正的齐少卿？”
太子笑容一僵，确实，他是这么想的。
“世上最高明的控制，是明知道被控制还甘心情愿地叫对方控制，你说的这些还不够。”
皇后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永远不要小瞧女人，她们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上一刻为了爱你而舍弃生命，下一刻因为恨你也会搭上自己的一生而义无反顾。好了，这件事你决定吧，反正董明月是玉玺的唯一突破口，怎么做你看着办。”
说完皇后摆摆手。
太子欲言又止，迟疑了下，起身走了。
皇后端起茶盏，神情却有些飘忽。
……
这一个年过的对贵人们可算是刺激极了，江山社稷上竟然有个死人，在联想之前所发生的惨案，一时各种消息满天飞。
“听说那个死人和之前死的那些是一路的。”
“一路的？哪一路？”
“都是宫里侍卫。”
“这个我也知道，那怎么了？”
“说是在之前剿灭太子妃党羽立了大功，这个你不知道吧？”
“啊？这么说是太子妃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可我听说，怎么和冯娘娘有关呢？”
“冯娘娘？哪个冯娘娘？”
“你入宫晚，不知道冯娘娘也正常，我跟你说啊，这个冯娘娘可了不得！”接下来一阵介绍，“可惜啊，还是死了，不过，那个公主可是没死，这么多年，一直在查，也一直没查出什么。年前这些惨案，据说牵扯出不少冯娘娘留在宫里的奸细呢。”
“主子都死了，这些奴才还有什么用？”
“没听见吗，那个公主可没死，民间，甚至朝堂也有人家的人，这些奴才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几个嫔妃正在亭子里说着话，一位穿着厚重大氅的贵人带着人一行走了进来。
“几位妹妹倒是不怕冷，在这里聊得这么火热。”
大家见了一惊，急忙起身见礼。
“见过贵妃娘娘。”
来的人正是云贵妃。
云贵妃打量了她们一番，淡淡地道。
“打搅大家的雅兴了。”
几人忙道不敢。
“不过这可不怪我，我只是个传话的，各位姐妹早点回去，把自己宫里的人召集齐了，等着查吧。”说完转身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难以明白。
一个品位稍高的妃子上前道。
“敢问贵妃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云贵妃脚步一顿，笑了声。
“发生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吗？除夕宴上多出了个死人，这么大的事宫里总的做点什么吧。”
“是那个孟大人要来查吗？”一个嫔妃随意地接了句。
云贵妃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妹妹这是春心荡漾了吗？”
那嫔妃顿时羞恼的面色通红。
“贵妃娘娘，你怎么能，能如此侮辱人？”
云贵妃撇撇嘴。
“孟大人可是年轻才俊，又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妹妹看得上也是正常啊。”
那嫔妃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因为品级的关系，并不敢说什么
“皇上病了这么久，姐妹空虚难熬我很理解。”云贵妃笑着道，“有机会养养眼总比熬出病来的好，就算真做出点什么来，我也会装作看不见，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了。”
说完转身去了。
“她，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个被侮辱的妃嫔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其他妃嫔见了，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互相催促着赶紧回宫。
显然，见到这个妃嫔受了贵妃厌恶被孤立了。
孟子君和端王爷一个宫一个宫地查，主要是端王爷辨认那日晚上所看到的扮作侍卫的宫女，他们都觉得除夕宴的死人和那个宫女有关。
这个消息迅速在宫里传开，没多久林默言就知道了。
“再过两天就查到我们这里了。”紫鹃有些激动，“你说会是我们这里的人干的吗？”
林默言敷衍道。
“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完事一样干活。”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担忧，声势浩大地调查这很正常，可听说是端王爷一个个辨认这就很奇怪了，除非端王爷见过那个人！
她想来想去，自己也只有那日晚上穿着侍卫的衣服去杀人，如果当时端王爷在场，记住她的身形是有可能的，这个端王爷对女子辨认这方面可是很厉害。
当年，他们还玩过这样的游戏，将众多女子装扮成不同的样子叫端王爷辨认，端王爷一个都没认错！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怎么办？
“都说杀人的是个女子，你说女子有那么厉害吗？能杀掉宫里侍卫？”紫鹃神情充满了好奇，“我很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你还是好好想想耽误那天的活怎么完成吧。”林默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