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的杂音越来越大，眼皮越来越沉重，察觉到自己这边的动静，宋瓷再次朝他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又可怖：“不好意思，刺偏了一些……”
一股清凉的感觉自眉心注入，随后傅璟川逐渐从方才那种黏腻沉重的感觉脱离出来。
神志清醒，就见到宋瓷略带担忧的神色：“还好吧？”
傅璟川先是再次闭眼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沙哑着嗓音道：“还好，还是有些受忘川萤的影响。”
他在心里快速地将这两段短暂的情景回想了一遍，越来越琢磨不透。
如果说这是忘川萤塑造的假象，目的无非是制造自己和宋瓷的矛盾，但二人之中，傅璟川就是个战五渣，在与对方的对峙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对方费这么多心机来影响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那种利器洞穿身体，血沫模糊住喉管的感觉又过于清晰，似乎并不像幻境模拟出来的。
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一幕，要么就是预见到的未来的结局。
两者之间，傅璟川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他确定自己没有丢失过记忆，而宋瓷也是最近才被宋家接回京市。
那么未来的话……傅璟川偷偷地看一眼宋瓷，她真的会因为某种原因，毫不手软地杀掉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司机就已经在宋瓷的指引下抵达了目的地。
傅璟川凝神看去，忽然笑出声来。
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兰苑——二人第一次共进午餐的地方。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宁寻从你手边逃走之后，来这种地方消遣了？”
宋瓷也觉得有点魔幻，但灵力的指引是不会出错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废什么话！”
很好，至少目前还是他熟悉的宋瓷。
兰苑的经理显然对傅璟川很是熟悉，还不等二人进门，就殷勤地迎了出来：“傅总，宋小姐，二位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就去安排房间。”
不得不说，这位经理工作能力确实够强，宋瓷只跟着傅璟川来过一次，他就能清楚地喊出她的名字。
宋瓷也不客气，开口询问：“今天你们有没有接待一名女生，黄色头发，和我差不多高，唔，一看就不像好人。”
宋瓷搜肠刮肚，才发现自己对宁寻的印象好像没有太过深刻，除却对方喜欢玩阴的，不怎么和她正面交锋之外，宋瓷也是真的没有把她当回事……
没想到，即使这么粗糙的描述，经理还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宋小姐说的是齐少爷和他的女伴吧？他们在苍梧厅，需要帮您和傅先生去问一下吗？”
这也行？宋瓷和傅璟川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见到了惊奇。
“好的，麻烦了。”
经理得到了二人的授意后，亲自上楼去帮他们传话。
“齐少爷又是谁？也是京市的家族吗？”趁着这个间隙，宋瓷赶忙八卦。
傅璟川沉吟片刻，道：“是，但也不算是，他们家在京市啊，也算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