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川和宋瓷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在观霞宫遍地的蛊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宁寻，商量个事情。”宋瓷换上了正经的神色，“把你的那些徒子徒孙都藏起来。”
这一路走来，她的身上也免不了沾染一些植物、蛛丝的痕迹，本来就让她心里毛毛的，恨不能早些回去洗澡换衣服，更不要提再去那个听起来就不怎么美妙的山洞了。
宁寻嘟嘴道：“干什么用这么嫌弃的语气，它们多可爱啊。”
话虽如此，但宁寻还是很配合地吹起骨笛，不出片刻，那让人脊背发凉的声音渐渐散去。
宋瓷长舒一口气，捏出符纸，将他们移行到山洞之中。
山洞被宁寻布置得如同昆虫博物馆一样，各种器具、展示台和操作台井然有序。
已经练成的蛊虫被宁寻单独放在一个个透明皿具中，这些成型的蛊虫基本已经看不出虫子的模样了，一个个胖嘟嘟的倒是还挺可爱。
“这里就是这样了，”宁寻说道，“你们或许知道，蛊虫的炼制需要很苛刻的条件，比如你们的老朋友，忘川萤，它需要不断吸收已逝之人的执念，也就是御魂狗所说的阴魂之力。”
宁寻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在齐老头的炼丹房，发现了一只蛊虫，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什么？”很显然，宁寻后面这就话，成功把宋瓷和傅璟川的吸引力从“御魂狗”这三个字上解放出来。
宁寻找到其中一只皿具，里面的蛊虫干巴巴地，像是脱水的蚯蚓一样，但头部却生出了如同老人的面容一般的脸，看着着实诡异。
“妪人蛊。”宋瓷凝声说道，“苗疆寨的蛊虫，样貌越怪，越是沾染人命。”
傅璟川神色微动：“那就是说……”
“对哦~”宁寻接过话，“这只妪人蛊虽然没什么大本事，我稍稍勾勾手就跟着走了，但这样一个传承百年，享誉京市的家族，居然能无师自通练出它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宋瓷沉思道：“我记得妪人蛊不是很难炼制，只需要足够数量带着尸斑的皮块就行。”
“哎呦？你对我们还挺了解。”宁寻有些吃惊，但很快释然，毕竟是一种比较普遍，而已没什么杀伤力的蛊虫而已，以对方的玄门修为来说，听说过并不奇怪。
“所以说，齐致远的炼丹房，一定在某一时期，有着大量的——”宋瓷没有将话说完，但洞中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静默，在三人之间传递。
海面上的风吹舞不止，海浪不断拍打着层层石岩。
从海底深处带上来的浓郁的腥味不断地涌入洞中。
忽然间，宋瓷就在这丝丝缕缕的不寻常气息中，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宁寻，你有没有想过，在这石洞之下，还有法阵？”
“我感受了，很淡的浊气，还有，阴魂之力。”
宁寻猛地抬头，眼底浮现出诧异：“你说什么？不对，你一个玄门的人，怎么会感受到阴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