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竟然主动找自己借钱了?
吴白很是惊奇,他忙问陈六子为何借钱。
陈六子脸色有点苦涩。
“我,我对象的爸爸出了点意外,我需要一大笔钱去给他做手术。”
“嗯?”吴白有些疑惑的看向陈六子。
也许是看出了吴白的好奇,陈六子缓缓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陈六子小时候便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叫赵芳,两人情深意切,早已私定终身。
本来陈六子复原之后,便打算和赵芳结婚,可为了让十里八村的村民方便进城,他掏空家底,贷款买了现在的这辆大巴。
这件事被赵芳的父母知道后,老两口大为恼怒,当即认定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白痴,这辈子注定要被活活累死,于是原本已经订下的婚期,被当场推翻。
好在赵芳对陈六子死心塌地,任凭父母如何逼迫,始终不愿另嫁他人。
无奈之下,赵芳父母这才放软了语气,言明陈六子要想娶赵芳,除非能将贷款全部还清,否则就算是眼看着赵芳孤单一辈子,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吴白听到这里,回想起自己的遭遇,突然有些羡慕起了眼前的陈六子。
这世上,好人总还是有好报的,善良的人,纵使苦难再多,也终会遇到一个知心的人,默默相伴。
陈六子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火光映照下,幸福而满足。
事情既然有了盼头,对陈六子而言,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他开始拼命赚钱,开车之余,家里的庄稼也勤劳耕耘,赵芳父母,也逐渐明白了女儿的心意,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无奈之下,也在私下多次相助,只盼着自己的女儿将来能过的舒坦些。
眼看着好事将成,奈何天公捉弄,昨日赵芳父亲上山采药,谁知却突然从山上摔落,全身骨头,竟给摔碎了大半,陈六子连夜送老人前往县城医院治疗。
可是不论是陈六子,亦或是赵芳父母,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积蓄,都已经添在了那辆大巴的贷款上,以至于赵芳父亲竟然没钱手术。
陈六子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赵叔虽然不愿芳芳嫁给我,可是我也明白,他们并不是有意刁难我,他们实在是不愿芳芳受苦罢了。”
“何况我自幼父母双亡,赵叔对我曾多有照顾,就算不为芳芳,我也该拼力救他,我本想把大巴卖掉,可是这玩意贷款还没有还清,实在是不好出手,又加上赵叔病情危及,医院不见钱又不给治疗,我万般无奈下,这才想到了你。”
吴白恍然,忙问道:“赵大叔现在没事吧?”
陈六子说道:“医生说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内出血比较严重,需要尽快手术,不然会很危险。”
吴白点了点头,直接问道:“需要多少钱?”
陈六子有些迟疑,半响才说道:“估计要一万多,你这看看能给我借多少,回头我再去找别人凑凑。”
吴白哈哈一笑,拍着陈六子的肩膀道:
“六子哥,你既然找到我的头上,我自然不会让你再去麻烦别人,这样吧,你去趟我家,让阿秋姐从我门后的挎包里给你拿两万,治病救人,手里有点活钱总是没错。”
陈六子站起了身,他并没有因为吴白的豪爽,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甚至他临别之际,连感谢之语也没有多说几句。
吴白并不在意陈六子的态度,他也明白,陈六子也不是那种能做出婆婆妈妈的扭捏之态的男人。
陈六子离开一会后,便又同阿秋姐一道赶了过来。
阿秋姐的手中,握着两沓百元新钞票,见到吴白,忙问道:
“吴白,六子哥说你让我给他两万块钱,这是不是真的?”
吴白点了点头,阿秋姐这才将两沓钱递给了陈六子。
陈六子接过钱,回头深深的看了吴白一眼,随后突然展演一笑,道:“好了,我此行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吴白,我可就不陪你在这里蒸桑拿了?”
吴白同样展颜微笑,道:“在我这蒸桑拿,可是要收费的,看你样子,活脱脱一个老穷鬼,还是快快走吧。”
等到陈六子离开,阿秋姐来到了吴白身旁坐下。
看着陈六子大巴消失的夜色深处,阿秋姐有些担忧的问道:
“吴白,你就这样把钱借给人,也不打个欠条啊?”
吴白回头看了一眼阿秋姐,疑惑道:
“打欠条,为什么要打欠条?”
“防止他将来不还钱啊!”
吴白笑了,悠悠道:“我很小就有个很不好的习惯。”
“什么习惯?”
“我不喜借钱给人,可是如果我一旦决定要借钱给人,那我从不打什么欠条。”
阿秋姐也笑了,那笑容中,满是崇拜和欣赏,但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满满的吐槽味。
“你呀,就等着将来被人给狠狠的骗上一把,也就知道错了。”
吴白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总有看错别人的时候,所以阿秋姐的话也并非绝无可能发生的事。
阿秋姐看到吴白沉默,便转移话题道:“吴白,你真的要在这里守到火灭吗?”
吴白点了点头,道:“嗯,毕竟这么大的火,总要有个人看着,不然太危险了。”
阿秋姐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不知为何,她已经习惯了做吴白身后一个听话的小女人,对于吴白的任何决定,她甚至不愿意过脑,便会完全支持。
阿秋姐看着毫无枯竭之相的漫天火势,突然狠狠道:“哼,胡海祥那个老混蛋,身为村长,不做实事也就罢了,眼见你为村子里压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竟然还对你百般刁难,迟早我要找机会骂他一顿。”
吴白淡淡一笑,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他胡海祥就会亲自登门请罪了!”
“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刘瘸子这些年来,卖给村民的肉实际上都是毒蛇肉?”
阿秋姐微微点头,道:“嗯,我听这件事村里已经传开了,可是这和胡海祥登门请罪有什么关系?”
吴白冷笑道:“蛇肉性寒,久食必定伤身,胡海祥身为村长,这些年可没有少吃刘瘸子家的肉,我之前看他,早已蛇毒侵体,爆发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阿秋姐闻言,不由拍手较好。
“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可不就要求到你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医生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