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白足足熬到拂晓,才堪堪睡去。
等到他一觉醒来,发现芊芊正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想到昨夜种种,吴白有些脸薄,忙将目光移到了窗外。
“你在这干什么呢?”
“阿秋姐叫我来的,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我就过来了。”
有话要对芊芊说?吴白有些迷惑。
自己能有什么话对芊芊说呢?
也许是看出了吴白的迷惑,芊芊又轻声补充道:
“阿秋姐说你昨天夜里给她说起过我,所以叫我过来的。”
小芊芊说起夜里两字时,语气明显有些轻微,脸蛋也不知不觉间红透。
“哦,我的确有事要对你说。”
眼看小芊芊的模样,吴白更是羞愧,这小妮子明显是听到了昨夜自己和阿秋姐之间的胡闹了,于是他急忙开口,将话题引开。
“芊芊,你今后要不就留下来陪着阿秋姐吧?”
话回正题,吴白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双眼平和的看向芊芊。
“你家呢,你以后怕是回不去了,赵大妈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为了你安全,还是留在我这里吧?你觉得呢?”
芊芊羞涩的脸蛋,瞬间被喜悦填满。
一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吴白。
“吴白大哥,你真的愿意留下我吗?是不是我在这里待多久都没问题?”
吴白被小芊芊的模样吓了一跳,但是依旧点头道:
“只要你愿意,想待多久都可以。”
“啵~”
吴白话音刚落,芊芊的小嘴已经落在了吴白脸蛋上,为吴白送上了一个温暖中满藏清香的晨吻。
芊芊又蹦又跳,在吴白愣神的空档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白忍不住摸了摸还留有残香的脸颊,正回味间,却见阿秋姐月牙般的双眼,正隔着窗户玻璃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阿秋姐!”吴白忙打招呼。
“哼,是不是回味无穷啊?”阿秋姐酸溜溜的问道。
吴白苦笑道:“阿秋姐,你别胡思乱想,芊芊只是个孩子,我有什么回味无穷的?”
“哼,你见过十八岁的孩子?”
芊芊已经十八岁了?吴白有些恍然,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嬉闹不停的毛丫头,已经十八岁了。
阿秋姐眼见吴白又愣神了,还以为吴白在哪里动什么歪脑筋呢,不由闷哼了一声,说道:
“快点起来吃饭了,别在哪废心思了,那臭丫头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说完,阿秋姐有些苦恼的转身离开,隐约间,吴白又听到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儿。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胆大的吗?这下手比我也快太多了吧。”
吴白穿好衣服,来到正屋时,阿秋姐和芊芊已经把饭菜摆好,正坐在那有说有笑的等吴白。
饭菜有些简陋,只有野菜马铃薯,清淡的没有一滴过剩的油水。
但是芊芊和阿秋姐,此时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之色。
吴白落桌,夹菜入口,两女见状,也拿起筷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两女竟把眼前这清淡无味的饭菜,吃的津津有味,吴白的心满是幸福。
吃完饭,阿秋姐熟练的将碗筷收起,一旁的芊芊也勤快的在旁帮忙。
“吴白,待会我和芊芊陪你进山里去吧,也好帮你采点药材。”
“不用了,这几天山里不太平,就不进去了。”
“哦,那你今天不出门了是吧?”
“我待会去刘瘸子家一趟。”
“去刘瘸子家做什么?”
“去买点肉,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你们顿顿吃这些没有一丝汤水的东西吧。”
阿秋姐急忙的阻拦道:“不用了,这样吃也挺好的。”
“是啊是啊,我觉得挺香的呢。”一旁的芊芊也急忙附和。
吴白微笑间,起身来到门后,从挂在哪里的挎包里,伸手掏出两沓百元现钞。
“好了,别拦着了,我们现在的日子,不用过的那么清苦了。”
两沓红溜溜的钞票,瞬间将阿秋姐和芊芊的目光钉在了饭桌上。
“吴白,你这是去抢银行了?那来的这么多钱。”
听着阿秋姐的惊呼,吴白轻轻一笑,说道:
“对,现在城里四处都在通缉我呢。”
阿秋姐呸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你这么有志气的人,绝不会去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一旁的芊芊双眼明亮,语气怯怯的问道:
“吴白哥哥,你现在这么有钱了,是不是马上要离开村子里了?”
“放心,就算吴白哥哥离开村子,也一定会带着你和阿秋姐一起离开的。”
吴白对芊芊倒没有胡开玩笑,这丫头是个较真的姑娘,要是自己胡开玩笑,鬼知道晚上她又要泪淹几床被褥呢。
吴白将那两万块留给了阿秋姐作为家用,又和两女逗笑了一会后,便起身出去了。
落雁村内,只有一家肉店,就是刘瞎子家的大院。
刘瞎子,本是村里的一个捕蛇人,七年前开始,也不知怎滴,竟突然放弃了原本的营生,在自己院子里开起了肉铺。
吴白来到刘瞎子院门前。
院内,刘瞎子正在那里奋力剁肉,原本一大片的整肉,在他刀下,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条条不足一斤的小肉条。
在这深山老村内,肉是绝对的奢侈品。
寻常人家,就算是买肉,也多是以两来称。
刘瞎子忙完,回头看见吴白正站在门口,明显有些吃惊。
“吆,这不是吴白吗?你来我这做什么?是要买菜?”
在刘瞎子的印象里,还从没有吴白来他这里买菜的记忆。
吴白走上前,指着还悬在树干上的一整扇肉,说道:“这扇肉我要了,你过过称,给个数吧。”
眼见刘瞎子不动,吴白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红钞。
“刘叔,我不是拿你玩笑,这是肉钱,你要不要先验验真假?”
刘瞎子此时方才醒过神来,忙笑道:
“你看看你这娃娃,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家乡里乡亲的,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不是?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过称。”
刘瞎子熟练将那一扇肉吊在杆秤上,开始忙活。
“啊~狗蛋,狗蛋你怎么了!”
刘瞎子正忙的满头大汗之际,突然一声尖叫从里屋传来。
随后,一个身形结实的女人,披头散发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满脸泪花高喊道:
“娃他爹,狗蛋狗蛋他刚被一条蛇给咬了,现在已经半个身子都黑了,你快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