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势初停。
吴白便独自入山探查的马亮的行踪。
有了上一次雨夜入山的经历,对于湿漉漉的山路,吴白也自觉更有了几分的掌控。
山中,泥泞依旧,却终归没有当日那么过分。
吴白甚至不用在脚上缠上藤条,便能走动随意。
循着记忆,他来到了当日马亮藏身的山洞,果然发现洞内余烟未消,显然,地窖的另一个出口,果然正是这深山老洞。
不过此刻的洞内,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马亮的行踪。
虽然这结果早已在吴白的预料之中,可是此时,也未免有些淡淡的失望。
马亮的难缠,终于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头疼。
吴白抱着几分侥幸,在古洞的周围探索又探索了一圈,依旧没有马亮的任何动向。
苦笑一声,吴白转身向村内返回。
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茫茫大山之中,想要找人实在是难如大海捞针。
回到村内,吴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乡镇警-察局,将马亮的行踪汇报了一遍。
这一次,吴白并没有隐瞒马亮的伤势,全部坦然告知了警-察。
巧合的是,这次负责接待的警-察,依旧是之前接待吴白的那两人。
这让吴白都有些怀疑这警-察局内是不是只有这两人在工作。
那两个警-察也是知道内情,一听吴白说完,当即便明白这正是抓捕马亮的绝佳机会。
匆匆告别了吴白,两人便出门向各个医院方下起了通缉令。
这正是吴白想要的结果。
短时间内想要抓住马亮,可能性实在不大,既然如此,吴白索性便将马亮先远远赶走。
马亮身上的伤势一定很严重,若是不进医院及时救治,感染病亡的几率可以说是异常的大。
而警方的通缉令,势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下发到西海周边各大医院之内。
所以马亮若想要医治伤病,只能选择尽可能的远离西海市。
做完了这一切后,吴白终于安心的回到了村内。
胡海祥的动作很快,此刻雨势刚停下不久,大地一片泥泞,可是徐林家的房子已经开始在打地基。
吴白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发现徐林和胡海祥此时都在旁边进行监督。
其中胡海祥在哪里跑前跑后,热情的和干活的工人们说着闲语,并抽空指挥。
而徐林则是孤傲的坐在老远的一颗老树下,手里正捧着一本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书读个不停。
他虽然只是在哪里读书,可是身上所流出的那股令人敬而远之的孤傲气息,吴白站的老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何况是距离徐林并不算太远的工人们。
吴白心中暗笑,徐林这幅模样,是真不怕这些工人们暗中使坏,作弄他的新家?
要知道,他们两人所选的工人,可都是十里八乡苦力把式,这些个人,并非职业工人,出来做事,更不会讲究什么职业道德。
胡海祥很快也发现了吴白,当看到吴白正在远处看向自己这里,不由尴尬一笑。
吴白微微点头,便也不再长留,转身便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陈六子也在屋子里,此时的他手持蒲扇,高坐板凳,一脸坏笑的看着远处的徐林等人。
当见到吴白回来,马上坏笑道:“吴白,你说说这徐林怎么就这么能装?我记得在市里见到他的时候,他他嘛乖巧的像个孙子,怎么一回到山里,反身就变成个大爷了?”
吴白哑然失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在市里见到徐林的机会并不多。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因为两人分在不同省份,所以交流多是的书信,虽然很多次相约在西海市见一面,可是却总因为囊中羞涩而尴尬作罢。
至于他缀学以后,徐林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对他躲避,哪里又肯和他出来相见?
陈六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毕竟徐林的这幅模样,让他这个敌对势力者大为欣慰。
吴白回到屋内,擦了两把脸,又将身上的脏衣服全部换下,这才来到了陈六子的身旁坐下。
“怎么?你去了山里?”
“嗯,却确认下马亮的准确行踪!”
“结果怎么样?”
“马亮家后院地窖中的洞-穴,的确是通向当日那山洞之中,不过在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迹。”
陈六子微微一惊,诧异道:“这么说你昨天是猜对了?这怎么可能,马亮到底养了多少的老鼠,这打洞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吴白对此也很疑惑。
当日他们解决完马亮之后,回家途中虽然说不上紧赶慢赶,可是沿途却也并没有刻意的疏懒。
怎么比马亮更迟回到村内?
陈六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却始终毫无头绪,不由笑道:“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大不了以后抓到这小子之后问他不就好了。”
说完,又将目光落到了吴白的身上,问道:“对了,你觉得马亮接下来会藏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又返回村子里来?”
吴白摇头否定了陈六子的猜想,道:“应该不会,这一次马亮受伤更为严重,现在的他,首要任务应该是找家医院老老实实的治伤。”
陈六子点了点头,道:“但是现在西海市周边的所有医院,想必都已经被警-察暗中监控了吧?”
吴白笑了,陈六子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种莫名的智慧。
“嗯,为了保险起见,我刚刚又去了一趟警-察局,就算是之前没有监控,现在也绝对处于警方的全面监控之下了。”
陈六子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哎,你说这马亮到底图个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当什么坏人?这下好了,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了。”
马亮的讨论,到此既止,两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外面徐林方向。
不得不说,胡海祥的这招的确够阴损。
此刻的吴白和陈六子,眼看着徐林在远处那副装逼吊样,虽然心中好笑,可是不难避免的总会升起几分厌烦。
最关键的是,对于这种厌烦,两人是既推不开,又躲不过,只能眼睁睁的坐在这里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