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对面已经不吱声了,林阳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生活,林阳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这样的环境和心思,完全不能够让自己练武,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蒸笼。
想到自己现在的待遇,又想到前一段时间自己在山寨的牢房,还是山寨的好得多,好歹是一个个建筑,单独关起来,还可以看到山外的风景。
这里暗无天日,永远的只有一点点的光凑进来,然后就被大家给抢完了,那点光在这么一个黑暗的地方,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阳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自己一下子坐起来,然后对着四周看了看,果然,地上多了一张布。
林阳没有反应过来要问一问这是谁的东西,而是先捡起来,打开看了看。
一打开,就是冲鼻的血腥味,但是林阳还是凭借着微弱的烛光,依稀能够辨认出来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叫林阳,这次在赵将军的牺牲之事上,我是冤枉的,凭我一己之力,是完全不能够和这个赵将军抗衡的,一定是有奸人陷害我,故意制造出假象。我想要为自己伸冤。”
林阳看完之后,惊讶了一会,然后这才想到问一问这是谁写的,竟然还有这么样的好人。
但是林阳还没有问出口,就直接把目光锁定在对面的牢房,因为也就对面的牢房能够把这个东西给扔过来,隔壁都是用墙堵住的。
“别想了,是我。”对面突然传出来了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写?”林阳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是好好努力吧,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对面说道。
“为什么写血书?就是因为我没有把墨水给你吗?你这个布不会是自己的衣服吧?”林阳说着说着有点惭愧。
“你不要想这么多了,这是纸的问题。一碰就烂,所以我觉得布比较合适。”对面说道。
林阳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听到脚步声走了过来,为了不连累对面的人,便不再说话了。
“你们这边刚刚在嘀哩咕噜什么呢?我在那边听着心烦。”小吏走过来,停在了林阳的牢房前。
“那个,我……”林阳正准备说话,又被打断了。
“你什么你!每次都是你,你昨天那么哑巴,今天这么活跃?真该今天就处决你,不然的话,谁知道明天你会烦人到什么程度?”小吏说道。
“你不要老是打断我,我又正事要说。”林阳有些不耐烦了,每次这个小吏都是要打断自己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我还不能够打断你?”小吏伸手进去,抓住林阳的衣领说道。
“你……”林阳一把就抓住了小吏的手,但是犹豫了一会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小吏就是比自己大。
犹豫之后,林阳还是放开了小吏的手,然后毕恭毕敬地拿出了自己的状书:“对不起,我冒犯你了,这是我的状书。”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小吏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还把自己的耳朵往林阳那边凑了凑。
“对不起,我有冒犯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帮我把这个状书送出去。”林阳忍着自己的脾气,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
“行吧,这次我就饶你一次。”小吏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收下了林阳的状书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没想到你还挺会审时度势的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根筋到底的人呢。”对面的语气终于有些轻快了起来。
“哈哈哈,吃一堑长一智吧。”林阳说道。
对面听到林阳这样的话之后,便没有继续说话了。但是林阳又一次发问了:“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吧?”
“你怎么知道?”对面问道。
“我不是傻子,你的衣服并不是我们这边普通百姓所用的棉麻,而且你还说我们中原人,看来你是外来的。”林阳有理有据地说道。
“那你说说我是哪里来的?”对面继续说道。
“你的手掌厚实,你的体型应该是高大威猛的,你的手掌还有很多裂痕,应该是长年累月的份上侵蚀吧?”林阳说道。
“不错。”对面似乎是带着笑声说道。
“我猜你是北方的胡人吧?”林阳说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啊。”对面的笑声爽朗了起来,这让林阳更加地坚信自己的观点了。
“胡人啊!竟然是胡人!”牢房周围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开始变得骚动起来。
几个小吏听到了这样的骚动之后,立刻赶了过来,厉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想要造反吗?”
“有胡人啊!胡人啊!”有的人喊道。
“胡人怎么了?还不是被我们抓到这里来了?胡人们要是有本事,就来救他!但是他们并没有本事。”小吏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
牢房里面的人也就逐渐安静下来了,只要这个胡人不威胁到自己,那就没有问题了。
“我是不是猜出你是胡人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啊?怪不得……”林阳有些抱歉。
“习惯了。没想到你一介武夫,还没有见过世面就能够猜出来,实在是了得啊。”对面说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所说的那些话?”林阳又开始好奇了。
“那你就慢慢想着吧,我先休息了,要是有机会我们两个出去光明正大的聊天,我会好好和你说的。”对面说道。
“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林阳说道。
“不说了,休息了。”对面又一下子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失去了联系。
状书送到了县太爷的手上,县太爷打开看了看之后,脸一沉:“这个事情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大人是什么意思啊?”小吏不知道县令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个布是你的吗?”县令拿着布指着小吏问道。
“肯定不是我的啊,我没有这样的布。”小吏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澄清。
“那这就是他的啊,那个胡人!”县令说道。
“哦哦哦,原来是那个胡人啊。”小吏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块布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所以只有可能是那个胡人撕下来给林阳的。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县令问道。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最近这两天有些交谈罢了。”小吏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
“罢了,这个胡人听说是上任县令抓进来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时间看他的案宗,正好,带着他一起,把林阳和他都交出来审问。”县令说道。
“现在吗?”小吏问道。
县令看了看周围的天空,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天已经红透了,便摇了摇头:“罢了,明天一早吧。”
小吏走了之后,县令对着自己的侍卫说道:“去让人把这个胡人的卷宗拿出来给我,正好我今晚好好看一看。”
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县令对着烛光看了看:这个胡人的原名是沙陛,因为杀人还有奸淫妇女而被关押起来,准备秋后问斩的。
县令心里又开始生起疑惑了:胡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在这里的地盘上杀人,实在是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面啊。
不过这下看守还来兴趣了,这下子自己可以好好地审问审问这两个了,自己刚刚上任,还没有遇到什么有兴趣的事情啊,看来这下子,让自己遇上了。
清风等人大费周章,终于把老太送到了山下的村子里。老太的眼睛已经哭花了,她是一点也不想下来啊,硬生生被拖下来的。
“老太啊,我们就把你送到这里啊,我们可能就不能够继续送你回去了,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清风说道。
“我不回去,我今晚就在这里坐到死!”老太的倔脾气上来了。
“我说大娘,我们的好心不能够当做驴肝肺啊!”大师兄在后面有些生气了。
“你们好心?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假装林阳被抓!结果把我的儿媳还有宝贝孙子给硬生生抢走!”老太说道。
“话不能够这么说,我们确实没有和山寨有联系,而且您不也是自己去找过了吗?”清风示意身后的弟子安静,自己来和老太说。
“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好自为之。”老太还是不依不饶。
“那你要我们怎么做呢?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清风问道。
“明天再和我上一次山,我们把山寨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了,他们一定是把人给藏起来了!”老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这不是折腾人嘛!”大师兄还有其他的弟子都忍不住了,想要上前找这个老太说说理。
清风一把挡住他们,然后看了看老太还有弟子们,最后闭上了眼睛,自己嘴里开始嘀咕着什么东西,随后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