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爷!你快来!”
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就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宁初活了那么久,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怕狗!
她一动不敢动,目光顺着大狗跑来的方向一看。
发现原本光滑整齐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一道旋转门!
此刻正白晃晃的敞开着,一眼就看到隔壁装修奢华的卧房!
这什么情况?
正惊讶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水晶灯下。
战西沉显然是刚洗完澡,下身还围着浴巾。
透明的水珠顺着人鱼线流下,那精壮有形的线条看得人心神荡漾。
他走过来,看到被打开的旋转门后,秀眉轻轻一挑。
“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大狗几秒,冷静出声。
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原本还温顺坐在那里的大狗,像是听到什么暗号一般。
一口咬住盖在宁初身上的被子,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拖!
一只成年边牧,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宁初瞬间花容失色,死死揪住被子,“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松开!”
她一边喊着,一边被大狗拖着往对面的房间走。
实在不是因为她舍不得那床被子,而是藏在被子下面的她,没!穿!衣!服!
战西沉墨眸微眯,脸色阴沉,“老佛爷,你再闹!”
大狗一停,看向自己的主人。
紧接着又像是得到某种指令。
朝自己的主人吠了一声,越发卖力的咬住宁初身上的被子。
“七,七爷,你养的什么破狗……”
宁初都快哭出来了。
战西沉轻咳一声,“抱歉,它好像失控了。”
话音刚落,“嘶拉”一声。
蚕丝被就被老佛爷扯碎,瞬间蚕丝漫天飞舞。
宁初站在那里,只感觉身下一凉。
低头,就看到露在外面白花花的两条大腿!
除了自己抓在胸前的布料,身上几乎无一遮挡!
靠!这丫头竟然衤果睡!
战西沉漆黑的目光看向少女莹润的身子,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暗。
十八岁的少女发育极好,削肩细腰,凹凸玲珑。
那白到发光的肌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不许看!”
七爷正看得享受,眼睛就被一只颤抖的小手蒙住。
宁初转头瞪着身后的大狗,“你也不许看!”
“汪!汪!”老佛爷早已识相的躲到一边。
少女温-软的肌肤,紧紧贴着他没穿衣服的身子。
战西沉喉结一动,对于这意料之外的“惊喜”甚是满意。
瞟眼看到旁边椅子上放着的外套,宁初顺手就打算抓过来。
七爷秀眉一皱,大手顺势一伸。
“别动!”
腰间突然多了一股重力。
宁初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汪——”一声!
她回过头,看到老佛爷踩着沙发,一个纵步就要飞过来!
“呜~七叔……”
电光火石间,男人抱着她一个旋转。
双脚再次落地的时候,大狗已经不知去向。
战西沉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女孩,幽暗的眸子似笑非笑。
他转身,修长的手指挑起边上的衣服,递到宁初面前。
“穿上。”
宁初反手抱着自己,吓得缩成一团。
她小脸微红,根本不敢抬头看身边的男人。
颤抖着接过他递来的衣服,穿好就打算逃回自己房间。
七爷不动声色的站着,任凭宁初往回走。
深邃的眼眸垂下,看狗,再看人。
“汪——”
老佛爷瞬间领命,一下子从沙发背后窜出来!
硕大的身子扑向宁初,吓得她掉头就扑到男人怀里。
战西沉眸色一沉,立即出声呵斥:“坐那儿!”
“呜~”
老佛爷委屈的低下头,果真乖乖坐在原地不敢再动。
他低头看她,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响起:“它好像不太喜欢你离开我。”
这个问题宁初也发现了。
好像只要她一离开战西沉,这狗就会攻击她。
她仰起小脸,“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七爷唇角上挑,波澜不惊的眸子隐着恶作剧得逞的胜利。
“要不然……”
“先生!”
就在这时,闻声赶来的兰姨,气喘吁吁跑到门边。
“先生,我正给老佛爷做着吃的,转眼它就不见了,是不是您叫它?”
宁初这才发现,房门竟然开着。
七爷冷着脸转过头,“我没叫它。”
眼尖的兰姨一下就看清屋里的情形。
“哦哦哦,那老佛爷肯定是被季少在部队训练了一段时间,脾气都惯坏了!”
她走进来看看男人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讪讪一笑:“宁小姐,吓坏您了吧?”
“老佛爷是先生养的宠物,因为喜欢爬阳台,先生为了它的安全就把房间都打通了,您千万别怕,它就是喜欢和您闹。”
“……”宁初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边牧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犬类,智商相当于一个八岁的小孩,又在部队训练过……
“您放心,我现在就把它拉下去关好,绝对不会再吵了您和先生睡觉的。”
兰姨收拾完现场,赶紧拉着老佛爷就关上门出去。
房间顿时就安静下来。
宁初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里那个偌大的落地窗,后背突然一凉。
她赶紧追上走向衣帽间的男人。
“七叔,我,我要跟你睡。”
这家里有一只能爬阳台,还会扯被子的大狗,她打死也不敢一个人睡了!
战西沉面不改色回身,轻轻挑眉。
“可以。”
宁初一喜,赶紧搬了自己的东西就跑过来。
七爷收拾完毕,还特意喷了好闻的香水。
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宁初已经穿好睡衣,抱着被子睡得人事不知。
“宁初!”
“……”安静的空间回答他的只有少女轻轻的呼吸声。
七爷眸色一沉,刚才的大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皓月当空,金格地下酒吧。
陆景深看着一身寒气走来的男人,挑了挑眉,“看这样子是没睡成?”
“这还用说,睡成了咱仨还会被大半夜叫出来吗?”季枭寒一语中的!
“闭嘴。”战西沉黑着脸坐下,越想越不解,“小孩儿睡眠都那么好吗?叫都叫不醒。”
池少勋笑,“五秒入睡,少女的特有技能。”
……
玛丽亚医院。
战西沉赶到的时候,江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上穿着厚重的棉服,衬得那瘦小的身子更加楚楚可怜。
加上手里那遮住了她一半身子的推车,让人看了更加动容。
见他起来,江颜柔柔一笑,她的笑,向来都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已经拜托中介找了房子,我的东西你让兰姨收拾一下给我寄过来就行,我待会儿给你地址。”
没有任何埋怨和赌气的语调,但是让听的人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
霍清站在身后,也着实被她这样的举动惊到了。
这或许就是她从来不招人讨厌的原因吧,她总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惹来麻烦。
站在边上的蓝汐也笑,“先生,您看江小姐多通情达理,她的东西明明都在香山府,我告诉她这个时候您的未婚妻在上课,不会打扰到她,但江小姐还是说不方便。”
“蓝汐……”江颜埋怨的看了她一眼,蓝汐撇撇嘴当真没有再说。
战西沉掏出插在裤兜里的手,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推车。
“雅苑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自己家不住跑到外面干什么。”
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推着车就走了出去。
“阿沉,真的不用了。”
江颜踉踉跄跄追上去,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
“我入院前还有一些积蓄,我调养两个月就可以去工作了,你知道的国内很多剧团等着招我,我可以养活自己的,真的。”
她说的无比诚恳,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可偏偏就是这种洒脱,让他平缓的眉头微微一皱。
“你照顾我这么久已经够了,我的这条命是你给的,你的恩情都还完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没有理由再麻烦你……”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脸颊上染着一层绯红。
战西沉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从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也知道当年如果没有遇上江颜,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如今江家已经不复存在,他算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又大病初愈……
太多的理由让他没办法就这样答应。
良久,他终于清冷出声:“江江,十一年前我决定带你回香山府那天起就发誓会好好照顾你,我是你的亲人,明白吗?”
“阿沉……”
“好了,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不适宜久站,快走吧。”他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推着车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