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淡淡一笑:“江公子看我的眼里有惊艳,却没有猥琐,不是那等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之辈。”
江一陌哈哈笑起来:“苏小姐果然是最聪明的那个,外人都被你骗了。”
“哦?我骗谁了?只是因为我以前太丑,大家看到我第一眼,就不愿意再看第二眼了,所以才发现不了我的聪明而已。”
“倒也是。还真是好奇苏小姐以前到底丑成什么样子呢。”
“我可不相信你会没有见过我的画像,江公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又何必拐弯抹角?有什么事直说吧。”
江一陌清俊的脸在她面前放大:“我很好奇苏小姐身上的秘密。”
苏青禾呵呵一笑:“江公子说笑了,我身上哪来什么秘密?”
“比如,那么多财富,你都藏到哪里去了?”
“比如,那些海鲜,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苏青禾眨巴着眼睛,嗤笑道:“还以为江公子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也是个蠢的。”
江一陌脸上的表情僵住,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意思?”
“聪明人不会问出这么蠢的话啊。”
苏青禾淡淡道:“海鲜不从海里来,难道还从鱼塘里来不成?就算你想从鱼塘弄,它也没有啊。”
她睨他一眼,刻意压低声音:“财富肯定要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啊,否则谁都能轻易找到,还有我的事儿吗?”
江一陌的声音清冷:“所以,你承认那些财富,都已经落入你们手里了?”
苏青禾无辜地耸肩:“我有说什么了吗?”
江一陌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坐在那里,任由他打量,缓缓抿了一口茶。
“江公子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好好去查查,真正的大盗到底在哪里。”
“是吗?但我的直觉不会骗我,你就是这种种事件中的关键。”
“是吗?那我祝江公子早日找到真相。”
说完,她往内室走去:“我去里面睡觉,你在外面卧榻上睡,要是敢爬上床,我让你尝尝太监是怎样炼成的。”
她刚往里面走去,外面传来一道恐慌的声音:“江公子,出事了。”
江一陌脸色微变,大步走去打开门,外面是付元那张惊慌的脸。
“出什么事了?”
付元往里面看一眼,看到苏青禾时,脸色变了变。
“府里失窃了。”
江一陌猛地回头看向苏青禾,后者耸了耸肩:“你不会说是我干的吧?我可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他回身,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扯着往外面走去。
付元走在前面带路,先去到隔壁的房间。
里面空了,什么也没有。
刚才吃饭的大厅,连桌椅也没有了。
库房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粮食,厨房里的食材,连锅碗瓢盆都没有了,只有几个厨娘瞪着惊恐的目光站在那里。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此时江一陌的脸色也很难看。
之前他一直听他们说起失窃时的诡异,可毕竟自己没有亲眼见识过,也就存了怀疑的态度。
可现在,天色还没有黑,众人也还在忙碌,东西却凭空不见了。
苏青禾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是她做的。
大白天,这么多人,就算是血甲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惊动任何人而将所有东西全部搬空。
他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苏青禾,抓住她手臂的大手也没有放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青禾用力想要把他的手掰开,可他太用力了,抓得她手臂痛,就是掰不开。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大病?你抓痛我了,赶紧放开我啊。”
江一陌眼睛有些红,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名下人匆匆走来,附身在付元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付元脸色难看,看了苏青禾一眼,对江一陌道:“江大人,刚才你待的房间,现在,也没有了。”
江一陌忽然感觉一阵无力,他以为凭着自己,是可以破解那个秘密的。
他以为,秘密就在苏青禾身上,只要苏青禾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会没事。
甚至,从听到失窃的消息后,他就一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不可能是她。
她是实实在在的人,他能抓到她的手臂,是人。
是人,就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到将所有东西全部盗窃。
他拉着她又回到之前他们坐的房间,此时里面什么也没有了,空荡荡的。
桌椅,床,榻,屏风等,所有的东西全部不见了,空荡荡的像从来没有摆过东西。
如果不是他之前就坐在这里与苏青禾聊天,他都要以为,这里本来就没有摆放过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将苏青禾往眼前拽过来,双眼泛红地问。
苏青禾低头往他的手咬去,用力狠狠地咬着。
江一陌痛得松开手,用力将她的头推开。
“贱人,你属狗的吗?”
苏青禾松开他退走了两步,冷声大骂:“你才是贱人,杂种,渣男。”
“我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你没来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你来了就变成这样了,你敢说与你没有关系?”
江一陌又逼近一步,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快交代,你的同伙在哪里?”
苏青禾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同伙?我也很想知道同伙在哪里。”
“如果有那样一个神秘却强大的同伙,我第一时间让她先把你灭杀了。”
她也朝他走近一步,幽幽道:“他们都说,我是噩运携带者,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狗男人,怀疑人生了吧?
可惜这里被搬过一次了,得不到什么好东西。
她现在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京了,她第一件事就要先把兵部侍郎府给搬了。
她要让他后悔,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招惹了她苏青禾。
她现在对于盗窃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隔空就能搬,吓不死你们。
江一陌被此刻的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青白交错,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出去,只留下一句话:“你今晚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显然,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
他一直以为,什么噩运携带者,都是他们无知的表现。
可自己亲眼目睹后,他才知道,或许是他自己的方向错了。
血甲军他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也知道,那就是一支精锐些的部队而已。
他们就算偷盗,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东西都搬空。
一整张床,至少需要七八个成年的大男人才能搬得动,血甲军肯定能做到。
可他不认为,血甲军可以在大白天,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下,将东西搬走。
诡异,实在太过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