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在病床旁站定，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看着老爷子，等着他开口。
封老爷子看出她的紧张，“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说。”
可能是之前老爷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虞温没有办法完全放下戒心。
“你喜欢阿绝吗？”
“……嗯。”
虞温不太习惯在老人面前剖析自己的内心，可看着老爷子异常红润的脸庞，还是点了头。
“你们会结婚吗？”
“……会吧。”
虞温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老爷子便道：“你心里并不确定，是因为他没给你安全感，还是你不打算嫁给他？”
直觉告诉虞温，这个问题不能够随便回答，一定要仔细斟酌。
“爷爷……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
“我认为婚姻是一件庄重且严肃的事情，而且结婚之后我就不打算离婚。”
虞温字斟句酌。
“我们两个是否会结婚，我暂时不确定……但我能保证一点，无论将来我们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好好教育我的孩子，更不会因此怨恨阿绝。”
这样的回答在老爷子的意料之外，他心中五味杂陈，“我以为你会肯定的告诉我，你们一定会结婚，还会幸福。”
虞温苦笑，“我这样说了，您也未必会信，婚姻不是靠一个人来维持，更不是我下定决心我们就能过得幸福，要两个人互相扶持结局如何，只有等到了结局那一天才能知道。”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老爷子的双眼。
“没有人能预料结局。”
这句话才真正的让老爷子的内心有所打动，相比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这样的实话才更真实。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非你不可了。”
虞温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因为我的事情，阿绝跟你闹别扭，我很抱歉，但我想替他说一句。”
封老爷子望着她，眼神出乎意料的温和。
这让虞温有了继续受的勇气。
“他不是不孝顺你，也不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很在乎您的。”
她从无数次在夜晚醒来，看到封厉绝站在阳台上出神，也听到过他和明希的对话。
他是关心封老爷子的。
封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而哀伤，“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靠谱，对他也没有多慈爱，他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为了把他培养成最厉害的商界天才，我用了最严苛无情的教育方式，也导致这孩子从小就比一般人叛逆。”
“可他还是很在乎您。”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虞温轻声道，“我叫他进来跟你说说话吧？”
“不！”
虞温疑惑。
封老爷子缓声道：“虞丫头，你和我们家有缘，你和阿深是有缘无份，做不成夫妻，如果你能和阿绝在一起，也算是全了这段缘分，只是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太看好你们。”
虞温微微蹙眉，“您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你的家世……”
封老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终究是他放心不下的根源所在。
“阿绝身负重任，肩膀上的担子沉重到超乎你的想象，能帮他的人少之又少，我希望他的妻子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和家庭上都对他有所帮助的人。”
显然，虞温不是。
“可您难道没有考虑过他自身的想法吗？”虞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