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什么?”安稀北双颊上升起一抹飞红,又伸手拂过了他耳边几缕散乱的,蹭到她脸上的碎发。
宁墨又笑,“笑你这人虽然聪明,但到底在男女情事上还有稚气。”
“宁墨,那你的意思,你有男女情事上老道得很了?”
“至少比你强。”
“没看出来。”
宁墨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既然你对这事还有怀疑,那咱们今天晚上回去就试试?到底是你老道还是我老道?”
“宁墨!”安稀北重重捶了他一下,从他身上挣扎下来,又羞又恼的坐在一旁扇着风,却越扇越火大。
他也不说话了,脸上笑意也逐渐散去,自知大概犯了她的禁忌碰了软钉子,便淡淡说道:“小北,我帮你请了个当地的导游,你如果想去哪里,就跟云重讲,让他跟着你。”
“好。”经过今天这一次,安稀北终于不再对宁墨派来跟着她的人,产生出敌意。
宁墨后背慢慢靠向座背,眼睛望着车顶,缓缓道,“明天我有事,就不能陪你了。”
“你要去哪里?”
“去见这个国家的元首。”
安稀北一时好奇的看向他,敛去笑意的宁墨嘴唇闭成一条直线,神色现出往日一贯的冷漠,配合英俊无铸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完美得无懈可击。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宁墨矜持冷淡地开口,“我只不过是跟这个国家做石油生意,打过些交道罢了。”
“你的生意面还真广。”
“你爸爸安林生触角也伸得广而远,只不过你没去了解他。”
“大概是吧。”安稀北脑海里浮现出安林生那副总是笑眯眯的样,这些年,自己似乎真的被他这种微笑的样子给欺骗了,而从来不知道他要撑起这么大的产业,内心到底有多苦。
车内的气氛一时凝滞了,回到Bruis古堡,宁墨让随行的江医生为安稀北做过专业的护理,手掌心处,倒也没有那么的疼了。
回到房间,安稀北这才发现,其实手掌心的疼不疼痛已是次要,包扎好的手掌完全应付不了她的日常,比如穿衣脱衣,比如洗澡。
心里堵得慌,有些难以明喻的东西在膨胀嘶吼,但一想到宁墨,这股难言的情绪却出奇的安静下来。
安稀北笑笑,试着用左手拿起画笔,想将今天跟天神一个降临她的面前,救她脱离苦海的宁墨给画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想将他画下来。
但又怕他发现,只用了简单的铅笔线条,画了一个古装的美男,套用了宁墨的原型,画罢,摆在窗前,细看之下,长发美男的宁墨让她打从心底浮现出一股浅浅的笑意。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胡作非为,宁墨敲了敲门,安稀北一见宁墨忽的一下就将房间又重新关上。
“安稀北!”
“你别进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数到三,你不开门的话,我就将这门砸烂了,你信不信?”
“这是几千年的古物,我不信你敢。”
“1……”
“2……”
要命,安稀北跺着脚,熟知这男人脾性的她终于牙一咬,开门了。
强盗一样闯进来的男人掠过她身边时,留下一阵清冷的风。
“这个人是?”强盗宁墨很快就发现了窗边半遮掩的这幅画,转眼看向安稀北。
“呃。”安稀北迎上他询问的眼眸,淡笑,“这跟你有关系吗?”
宁墨又看了看画,画中白衣公子俊雅如仙,衣襟当风翩飞,当即泛起笑意,伸手弹了弹画面里被她描摹细致的古装男子,“这好像是我吧?”
“不是,你别乱猜。”安稀北不敢看他了。
宁墨低垂着眼脸,像是陷入了沉思,未着一语,偶尔抬起头来那一张脸在灯光下翩若惊鸿,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好了,我们开始正事吧。”宁墨抬头,手指拂过她的脸庞,转而笑了一下。
“开始什么正事?”她拂开他的手指,以示不悦。
“以前我手脚不便的时候,都是你照顾我。”宁墨嘴噙微笑,走过来,碰了碰她垂在一侧的手,“我是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好歹也得照顾一下你。”
安稀北傻掉,“我没要你帮助吧?”
“嗯,我可是纯义务的。”
“义务也不要,现在的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回去。”
“前几天才睡了我,现在就说没关系了?”
安稀北用手擦了擦汗,她虽然从没见过一个可以把蓝色西服穿得如此得体如此优雅的男人,但她也没有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人物了。
宁墨直视安稀北眼睛,沉默一分钟,才道:“好了,我已经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了,现在,我先帮你洗澡。”
说着,上前一步,不顾安稀北那惊讶的眼神以及往后退缩的步子,抱起她,就扔到了浴缸里。
安稀北舞着手,刚想逃,就被他拧开的花洒给全身淋了个透。
“宁墨!”安稀北抗议。
“嗯,别急,我来帮你脱衣服。”
宁墨将浴缸的水放满,试过水温刚刚好,直起身时,顺手捞过像只猎物般正要逃跑的她,害得毫无防备的她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
似是感受到他居高临下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安稀北猛的踢他一脚,往后退,整个身子贴着墙壁像是只无处可逃的小避虎。
“宁墨,你别碰我!”
“嗯,当初我落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可是下手一点也不轻呢。”
宁墨的做派一直给人格调很高的优雅感,就算是现在跟她睚眦必报的样子也显得很是柔和,“再说,小北,你这样子,很容易让人想歪,认为这是在欲迎还拒?”
“你满脑子色情思想,谁跟你欲迎还拒?”
“那你为什么不能大方点?”
安稀北看他,这恶魔怎么看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
宁墨笑笑,脱了外套,又开始伸手把衬衣的扣子一粒粒解开,灯光有些暧昧,照着他雪白的衬衣从肩头缓缓剥离,露出流畅的脊背线条和劲练的腰身。
在暖色光华的渲染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凝脂。远远看去,就像一幅被人精心勾勒的美人图。
安稀北轻咳一声,为了掩饰自己暗中偷窥一时心神不宁乱了气息,她象征性的遮了遮眼睛,大声道,“宁墨,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在邀请我一起洗么?”
宁墨说着,一件上衣甩过来,正好搭落在安稀北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