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墨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是酒气了。
他有些惊,走过去,看着趴在桌上连做梦都不安生的她,嗅了嗅她身上的酒气,撩开她的头发,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他皱起眉,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一点,想要一个保证,就把她折磨成这样了。
桌上的菜一点都没有动,屋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这么寒冷的冬天,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套在她看似柔弱的身上。
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立时一双修长的腿在他的眼前晃来荡去的,拖鞋也掉了一只,露出一只洁白细腻的小脚。
楼上卧房里,他将她轻轻的放下,宽大的裙子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像是一道让他移不开眼的诱惑。
“宁墨……”她在梦里轻轻的唤了唤他的名字,轻柔而又哀伤。
“小北……”他轻轻的揉着她的脸颊,“以后别喝酒了,对眼睛的复明不好……”
“嗯……”她迷迷糊湖,似是而非的回应,然后一个侧身,依旧如一只温顺的小鸵鸟一般,将他的身子拉下一点,顺势又轻轻窝了过来,在他的怀中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便舒开了眉头。
宁墨侧卧在她身边,干净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沿着她精致的面部曲线一寸一寸向下,像风过水面,轻轻的掠过。
那些一丝一丝入骨的抚摸与微痒让她稍稍缩了缩身子,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发出难耐的轻哼的声音。
宁墨见她的反应,不由轻笑,竟然觉得在她沉睡的时候去逗弄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轻手轻脚脱去衣服,上床,伸出手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手指贴着她优美的曲线,低下了头,薄唇轻轻地触碰她柔软的红唇。
安稀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做了一个香艳的梦。
但伸手一摸身侧的位置,分明还带着那人的体温,但人却已经不在。
小心翼翼的下楼,却听到裴妈的声音,“安小姐,早啊。”
“裴妈……是你吗……”
裴妈笑眯眯的,“是的,本来我想请假回家的,但少爷说她不放心小姐,让我过来照顾你,到小姐眼睛恢复了,给我放大假……”
“那他人呢?”
“走了。”
“哦!”她坐在餐桌前,想着他对自己的关心,想着昨天梦里他吻她的唇,阴霾的心情忽然阳光了一些。
她叫过云重,说,“云重,带我去公司吧。”
“安小姐是想……”云重见不得两个人伤害来伤害去。
“找他。”
好吧。云重不得不又带着安稀北去连城大厦。
才从车上下来,站在阴沉的地下停车场里,云重就看到了宁墨的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开到了专属于总裁的停车区域。
宁墨从车上下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头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走上前的罗陈,也不说话,径自朝电梯间走。
听到脚步声,安稀北偏了偏脑袋,“云重,是不是他来了?”
“不是……”见少爷没有过来的意思,云重也只能好心的欺骗。
可是,她还是想肯定自己的直觉,静静挪了几步,低着头轻唤,“宁墨?”
宁墨此时已经进入了执行总裁的专属电梯,身后的两名保镖与罗陈随后跟上。
他转过身,面对着不远处的安稀北,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却忽然伸出手,阻止了电梯门合上。
云重马上意会了宁墨的意思,扶着安稀北快速的进入了电梯。
电梯里虽然有六个人,但她一下子就从空气中嗅到了宁墨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草木香。
她朝向香气的来源,面对着宁墨,“宁墨,你昨天说给我时间解释的,怎么大清早就跑了?所以我只能到公司里来找你。”
“公司是办公的地方,我很忙,还有很多事。”宁墨的声音凉薄疏离,充斥在窄小的空间,顿时连空气也凝结了。
安稀北却顾不了那么多,解释,“我只是想说你误会了,那些新闻都是记者瞎编的,那天的情况云重可以作证,是我项链被人抢跑了,他替我抓了小偷将项链还回来的。”
“还项链还用这么亲腻的帮着戴上?照片上的角度,你可是正在亲吻他的脸颊……”口气极是不耐。
“你也知道,这是角度的问题。”安稀北头疼又无奈,“我也已经向记者作了澄清。”
宁墨轻嗤了声,转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有很多记者蹲点守着,你还白白送人家这么大个新闻,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
“能不拿我的脑袋说事吗?”猛地明白过来他话里的调侃,安稀北口气也变差了,“你的脑袋又好多少,明知道那是记者断章取义,你还这么生气,明明就是有受虐倾向么。”
“安稀北……”在商场之中向来深不可测的宁墨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甚至好气,这丫头到底是来道歉还是来引发新一轮战争的?
他沉着脸,他凉凉的勾了勾唇角,戏谑的挑挑眉,“既然这样,那你还来找我解释什么?有必要吗?”
安稀北一下子被呛着,恍然明白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暗骂自己该死……
宁墨冷笑了声,抬手摸上她的脸,俊脸上的笑意冷得她稍稍哆嗦了一下,“宝贝,看来我最近真的太宠着你了!你是不是要好好反省反省,我这受虐症是因为谁而得的?”
电梯叮的一下打开,到了顶层,他冷冷的转身出了电梯,留下一脸错愕的安稀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慢慢挪到总裁室外,理所当然,守门员阮妍持着尚方宝剑不让她进去了。
安稀北贴着墙壁,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门才稍微开了一下,罗陈从总裁室里出来。
“你还没走?”罗陈过来,对宁墨折磨安稀北的行为稍稍有些不满。
她循着声音,苦笑,“罗陈,我该怎么办?”
“总裁那么喜欢你,你再耐下性子解释一下就好了。”
“可我越解释越糟糕。”
罗陈挑挑眉,看着面前犯傻的女人,轻笑了声,“那就给他一个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