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文的这番论调的确有些哲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起来。
陈浩眉头紧锁,心里的沉思,他觉得刘北文说的有道理。我们靠5种感官来感知这个世界,那么假设有一种力量,或者一种智慧的生命,他的形态并不在这5种感官之中,那么我们岂不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他却真实存在的?
那么假设这种智慧的生命有超越人类的其他感官,那么他们能感觉到我们的存在。那么在这茫茫的世界之中,在这浩瀚的宇宙之中,在这样智慧生命的面前,人类起步就是蒙着眼睛的瞎子,任由他们的摆布?
想到这些,陈浩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禁对眼前这位所谓的命理玄学大师,改变了最初的印象。
看来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神棍骗子,说不定他了解或知道一些普通人并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在普通人的眼中,他神神叨叨,不合常理,甚至违背科学。
黄局的脸上满是虔诚,看来他对眼前这个大师特别的崇拜,不过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未必听懂大师的这番论调。
张海潮若有所思,显然他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犹豫了一会儿问大师道:
“大师,按照您的说法,我们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很狭隘了?”
大师仍旧保持着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
“你们是否听过三季人的典故?孔子的一个学生和一个路过的客人辩论,学生说一年有四季,可那个客人说一年只有三季。后来他们向孔子求证,孔子说一年的确有三季。客人走了之后他的学生不解的问孔子,明明一年是有四个季节的,为何老师却说有只有三季?”
显然黄局听过这个故事,接过大师的话茬道:
“哦,我知道,这个故事我听过。孔子说,那个客人只能活三个季节,冬天来临之前他就被冻死了。所以他是个三季人,跟他辩论没有任何的意义。”
黄局满脸的兴奋,显然为了他能接上大师的思路而觉得有些自豪。
可张海潮的脸上早就显露出了不悦,大师刚才说出这个典故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身子往后仰了仰,道:
“大师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我是三季人,所以很多东西我并不懂得。”
此话一出,气氛不由得尴尬了起来。大师仍旧面带微笑:
“我是说,包括你我以及在座的每一位,乃至于地球上这70亿的人类,在茫茫的宇宙面前都是三季人。36亿年前,从地球上第一个单细胞的生命开始,生命一点点的演化,最后我们成为代表地球最高智慧的人类,创造了文明,建设的城市,一直自负的认为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但实际上,我们也只不过是三季人而已……”
张海潮知道自己误会了,刚才那句话说的有些冒失,于是起身拿起茶杯,给大师倒满。点头道:
“大师说的有道理,受教了……”
陈浩眉头锁的更紧了,他始终在沉思,在消化大师说的每一句话。
“我们人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宇宙中甚至我们居住的地球上,还有着我们狭隘的感官感觉不到的智慧,在这样的智慧面前,我们只是三季人。我们以为我们主宰世界,其实是被他们主宰。那么,这种高级智慧,岂不就是神?”
大师点头,
“没错,所以从古至今,人类把凭借人类的智慧和能力无法探查和无法理解的一切,统统理解为神。所以神一定是存在的,这与科学不相违背。只能说是我们的科学,也如同我们人类一样狭隘。”
服务员敲门,开始上菜了。刚才讨论的话题被打断。张海潮瞟了一眼陈浩,见他还在眉头紧锁着沉思,心里有些不悦。
冲张燕使了个眼色,张燕却一直盯着陈浩,并没有注意到张海潮的眼神。
张海潮索性自己起身,添酒布菜。
一杯酒下肚,张海潮与黄局边开始称兄道弟的聊开了。这样的话题和氛围,都不是陈浩喜欢的。他始终注意着眼前这个北文大师。
陈浩觉得,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的一切,是某些神秘的智慧建造的楚门的世界,那么这个大师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被成功寄生的砧木?
刚才他的一番论调,其实印证了陈浩许多的猜测,印证了陈浩感觉到的那股一直试图改写自己记忆的力量的存在。
熬了好一阵子,这场驴唇不对马嘴的晚宴终于结束。黄局和张海潮都已经微醺。几人走出酒店,黄局的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待。
黄局和北文大师上车之前,陈浩问北文大师:
“大师,那,我们如何才能发现那些超越我们感官的智慧呢?”
大师仍旧微笑,仰头看着酒店东侧的彩电塔说:
“电波想要传的远,就要站的高,我们也一样,只有走的远,才能看的清。”
说完,两人上车,扬长而去。
走的远才能看的清,那么到底该走多远呢?楚门的世界,是一座城市,那么陈浩东世界,到底有多大?
跟张燕一起回到家的陈浩,一夜没睡。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把所有的记忆一次又一次的演练,归纳整理总结,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终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陈浩决定,要想办法离开。至于到底要去哪,要走多远,他不知道,总之,一定要离开这个楚门的世界,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决定离开,就要带上一些人,一些如同自己这样所谓失败了的“砧木”,因为这些“砧木”保留着不同的记忆,这些记忆好似真相的种子,尤为珍贵。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这些保存着不同记忆的人,与那些完全没清洗了思维的人,算不上是同一种人了。
既然如此,就要先尽可能的找到这座城市里所有像自己一样的人。
“怎么起这么早?”
张燕睡眼朦胧,从后面揽住陈浩的腰问道。
张燕,到底是不是被清洗了所有四维的“砧木”?
陈浩难过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