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看出花来了?”见她看着自己,还时不时的笑一声,靳顾桓有点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就怕沾了什么。
“靳先生很好看啊。”箫音却大大方方的答,然后坐直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远处的落日,叹:“以后靳席也会很好看,跟靳先生一样好看。”
听到这话,靳顾桓想起当初知道自己多了个便宜儿子后的念头,那时候箫音还是一副邋遢的样子。
邋遢的样子?
他转头看箫音,她那乌黑的眸子盛满了波澜的海浪,莹莹带着笑意。
他想不出她当时有多么落魄了,总之,人瘦瘦的,跟竹竿似得毫无美感。大夏天的穿着旧旧的不应季的长袖长裤,让人看着就觉得闷热,恨不得买套清凉的短袖给她换上。
头发干枯的像稻草,宽大的衣服不合身,抱着个小布兜,眼底怯怯的,多的是不敢与人交流的自卑。
是了,那个时候,她自卑,懦弱,胆小,还结巴。
身上没有怪味道,但没有钱打理的她,看上去就像是无意间走错世界的小乞丐,惶恐的,不安的,却又倔强着学着大胆。
那双眼睛太澄澈了,不管她是否在社会最底层受过凌辱打骂,还是在上层社会与人生活交流,那双眼睛似乎自始至终都很澄澈。
吸引他的好像也就是那么一双眼睛,如果里面有自己的倒影,如果她为自己开心为自己难过。
她坚强她痛苦,她动摇她绝望。
靳顾桓想到自己会做到现在这地步的初衷,他想,看到她的情绪为他一个人而改变。
就像是每个男人都有那么一个念头,想有那么一个女人,眼睛只看到自己,只为了自己而转动,任何东西都无法动摇她认定的事和人。
箫音太合适了,没有比她更让靳顾桓觉得合适的人选了。
而且,她还那么容易被感动。
“男人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女人才能。”他伸手捏捏她的脸。
已经有了点肉感,不复当初那手骨嶙峋的样子,让人觉得一阵风都能飘散。
箫音的脸被捏变形,出口的话自然哼哼唧唧走了调,“可是靳先生就是好看啊。”
“再说好看我就把你扔进大海里。”靳顾桓吓唬。
箫音吐吐舌头,哪里还有当初那个被三言两语的玩笑话吓得不敢出声的模样啊,笑嘻嘻道:“靳先生别冲动,到时候还得您自己来救,多麻烦呀。”
两人这一聊,突然想起好久之前承诺的教游泳没有落实。
但箫音最近要学音乐,何况节目还有一个月左右录制,只能再推后一段时间了。
总不能两人这会儿下海游吧?
说起来,当年在部队,靳顾桓还跟着整个营的人横游过L护城河。
第二天手酸脚痛的差点都起不来。
“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靳顾桓佯装不开心。
箫音眨眨眼,一脸无辜,“都是靳先生惯的。”
“好啊,你还学会顶嘴。”
“也是靳先生惯的。”
“哎,你真是反了!”他要起身。
“小心靳席小心靳席啊靳先生,哎呀呀,你别拿来拎呀……”
“呜呜呜哇哇!”
奶娃娃稚嫩的哭声响彻绯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