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苏对这次的旅行十分期待,因为从小的时候,父亲虽然带着她东奔西跑,但都是陪同他开会或者参与活动,真正意义上的游玩其实很少。
不像叶笙寒,他从七岁开始就跟着家里的商队开始了环球跑商活动,十八岁那年,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是真正意义上的行万里路,见多识广。
如若不是叶暝忽然失踪,他早已在北美打出第二个叶氏集团。
白景苏忽然觉得,叶笙寒倒是有当导游的潜质,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现在内心的想法,会不会气得鼻子冒烟?
叶笙寒进房间就看到墙边整齐罗列的三个大行李箱,黑眸中掠过微微惊讶的神色:“你这是……干嘛呢?”
“收拾行李呀。”白景苏指着那几个行李箱一一介绍,“你看,这里面放的是衣服,这里放的是日用品,这个是空的,回头给他们带礼物用的。”
叶笙寒绕过那些箱子,说道:“这些东西,飞机上会准备的,不用带。”
“飞机上?”白景苏惊讶地问道,“飞机上哪来的这些东西?”
叶笙寒倒了一小杯红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叶家私人客机,什么都有。”
白景苏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壕无人性。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收拾了半天。”白景苏有些郁闷地坐在了他身边。
叶笙寒笑道:“不过,你带上去也行,毕竟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我还怕你忘了带什么。”
白景苏的脸色这才从阴转晴。
此刻,许家大宅中,许朝歌正在查阅着唐枫的资料,管家来报,唐枫前来拜访。
这是许家,这个唐枫总不能在许家玩花样吧?
许朝歌说道:“请唐老板进来,拿今年最好的祁红招待唐老板。”
唐枫披着一袭猞猁裘,戴着面具的脸丝毫挡不住他的矜贵气质,手里还拿着白景苏送他的手炉。
“唐老板大驾光临我许家,不知有何见教?”许朝歌请唐枫坐下。
唐枫坐了,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了看四周林立的侍女。
许朝歌会意,让左右退下。
唐枫淡淡地说道:“朝歌,你的影卫也可以退下了。”
许朝歌对这个称呼有些惊讶,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影卫这才离开了房间。
“唐老板,我们初次见面,你就已经把我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了。”许朝歌轻轻一笑,“亲自登门拜访,有什么事吗?”
唐枫微微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那个精致的手炉,沉默了半晌,说道:“许家如今你掌门,我很高兴。可否带我去拜祭一下太夫人?”
许朝歌那闲淡的眼神渐渐地凝重起来:“唐老板此话,我不明白。”
“太夫人是我尊崇的长辈。”唐枫轻声说道,“作为晚辈,理应去拜祭一下。”
许朝歌动也没动:“不知是去祠堂,还是去墓园?”
“你是家主,你来决定吧。”唐枫似乎觉得有点冷,把手炉又往怀里拢了拢。
许朝歌带着唐枫去了墓园,毕竟祠堂不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可以进去的。
唐枫站在许太夫人的墓前,深深地鞠躬三次。
冷风吹过,他的咳疾犯了,他侧过身去,弓着腰咳嗽起来。
许朝歌瞥见他后颈部的胎记,神色大变,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唐枫?”
“不好意思,旧病犯了。”唐枫止住了咳,对他说道,“墓园实在寒冷,我们走吧。”
许朝歌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拾级而下。
回到方才的地方,他吩咐侍女搬来了一个大的暖风机,房间里的温度提高了好几度。
“你来究竟有什么事?”许朝歌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地说道,“如今许家是我做主。”
唐枫笑了笑:“白景苏还不知道她那部分隐藏遗产的去处吧?”
许朝歌回答道:“她是问过我好几次,我没有告诉她。”
“你倒是想帮她,可是她不领情。”唐枫的唇角掠过讽刺的笑意,“如此,你只管把许家经营好即可,其他的事,别插手了。”
许朝歌轻轻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低头,半晌无言。
唐枫说道:“叶笙寒未必不知道那部分隐藏遗产的真实下落,可他也选择不告诉白景苏,目的是什么,我现在也没有弄得清楚。”
“不管怎么说,白景苏是无辜的。”许朝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替她承担那部分风险,她却念着旧时的情谊,一点都不肯松口。”
唐枫垂下眼眸,眼中情绪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朝歌淡然一笑:“如今我是许家的家主,自然可以决定自己要去做什么,不劳唐老板费心。”
“你在意白景苏?”唐枫忽然问了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朝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了笑:“我是在意她,怎么了?”
唐枫握紧了怀里的手炉,眯了眯眼睛,“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许澈死了的时候!”许朝歌的语气莫名地拔高起来,“唐老板对这个答案可满意?”
唐枫豁然站起,与许朝歌面对面地对峙,丝毫寸步不让。
两个人的影卫都没有走远,听到了动静,不动声色地进了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
唐枫和许朝歌同时说道。
许朝歌看了一眼他从进门就不离身的手炉,说道:“这是白家的东西,我曾经见过,是白景苏送给你的吧?你不也同样对她在意?”
唐枫走到许朝歌的面前,低声说道,“朝歌,你已经坐到了许家家主的位置,就应该满足,否则,我会收走你现在的一切。”
语气中的警告和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许朝歌冷笑:“是么?唐老板未免托大了,纵然你现在在帝都排行榜第四,别忘了,三大豪门不是那么好逾越的。唐老板有些低估我许朝歌了!”
唐枫看着许朝歌那冷淡的面容,想了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许朝歌看着那张脸,如同被雷击了一样,“不可能!你不是!”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唐枫重新戴上了面具,“朝歌,我说的话,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