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甜蜜美好,白景苏看着都觉得沉醉。
她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那画面中的女孩究竟是谁。
她只知道,那个带着阳光清露般灿烂而纯净的少年,是她的许澈。
不,许澈不会对别的女孩有着那样的宠溺笑容,他的宠溺,从来只留给自己一个人。
白景苏看着心里开始发酸,她想毁了眼前的画面。
“许澈……许澈。”白景苏的唇边忽然呓出他的名字,“你不要走,不要怪我……”
坐在床边的唐枫,将她的梦话听了个完整,面具后的眼睛,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伸出手,握住了白景苏的手。
白景苏反抓住唐枫的手,依旧无意识地在喊许澈的名字,眼角,竟然有眼泪流了下来。
唐枫看着微微一愣。
他伸出手,那滴泪正好落在他的手心里,凉凉的,而唐枫的身体却轻轻一颤,好像那滴柔软轻盈的泪珠,是他承受不起的重量一样。
白景苏梦见自己冲进了那个画面中,而许澈的眼神却变了。
他不再用温暖宠爱的目光看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白景苏望着眼前的许澈,心痛到了极处,“我是白景苏,我是你的妻子,白景苏!”
许澈狐惑地看着她,许久,他才想了起来:“白景苏……她不是我的妻子,她是叶笙寒的妻子!”
仿佛一个石锤狠狠地砸在白景苏的身上,又重又痛,她痛得几欲呕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眼睁睁地看着许澈走过她的身旁,牵起那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带着她一起离开白景苏的视线。
白景苏不甘心,想抓住许澈的手,却看到许澈的手从她的指尖划过。
如水过无痕,她什么都抓不到。
“许澈!”白景苏撕心裂肺地大喊,“你回来!你回来啊!”
而许澈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牵着女孩的手渐渐走远,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白景苏彻底绝望,坐在地上,痛彻心扉。
“苏苏。”
熟悉的带着冷意的磁性声音响起,一双手抱住了她。
叶笙寒。
是叶笙寒。
白景苏让自己无助的身体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怀里,寻求着一丝安慰。
“叶笙寒……”
唐枫听到白景苏轻轻地喊出叶笙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无限的期待和依恋一般。
他轻轻地别过头去,闭了闭眼。
看着白景苏的点滴滴完,他起身喊护士换了药,然后离开了白景苏的房间。
却看到Artimis在台阶旁等候着。
“你有事?”唐枫的声音低低的,却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Artimis低头说道:“白天的时候,您发了病,为何不让医生好好地看看?”
唐枫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他不予多谈,转移了话题,“叶笙寒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主上放心。”Artimis的声音中有着满满的自信,“叶笙寒虽然动用了帝都所有的势力寻找白景苏的下落,可他依旧没有往这边来的迹象。”
“白芳羽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唐枫冷冷地看着Artimis。
“一线明星,演技纯熟而精湛。”Artimis将自己了解的告诉唐枫,“是娱乐圈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唐枫冷笑:“但凡专业演员,演技好的,各种感觉都十分敏锐。白芳羽虽然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都被蒙上了眼睛,也难保她不会记下来时间和方向。”
Artimis的眼里露出了惊愕不已的表情,“那,那怎么办?”
唐枫淡淡地说道:“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去着手准备随时撤退的事务。”
她转念一想,其实也对。
与其在帝都这样危险的地方逗留,不如早一些回到组织里,反正叶笙寒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染指EL组织内部的。
白景苏从这一次病痛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凝聚了视线,抬头看到的是点滴瓶。
白景苏微微抬起手,自己那瘦弱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针眼。
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自己这一次发病,病程实在是有些长。
那么自己虚弱无助的一面,还是被唐枫这个家伙都看了去。可笑她之前也见到了唐枫发病时候的样子,老天真是公平得很。
身旁一直照顾她的侍女见到她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报信了。
白景苏哂笑,若她在唐枫的地方出了事,非但不能压制叶笙寒,而且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帝都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唐枫才会那么心急地给自己请医生看病,反正在叶笙寒找来的时候,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就好。
白景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到一会儿,唐枫就过来了,面具后的声音有些沉闷:“你终于醒了?”
白景苏点点头,却意外地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清明,笑了笑:“你给配的药很不错,我现在觉得好了很多。”
唐枫淡淡地说道:“白大小姐不打一声招呼就发病,着实吓了唐某一跳。”
“唐老板不也一样?”白景苏毫不示弱地说道,“我好歹也救了唐老板一命,怎么你不感激,却还有些指责我的意思?”
唐枫听着她刁蛮的话,挑了挑眉,眼里有了些许笑意:“白大小姐的真性情,唐某算是领略到了,当真令人心折不已。难怪无论是许澈也好,叶笙寒也好,都愿意为了你舍生忘死,只希望能护你平安。”
白景苏轻轻一哼,把视线别开,不再看那张面具脸。
唐枫便吩咐侍女:“人已经醒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喊医生,吩咐厨房准备白大小姐的饮食?”
侍女被点了名,惶恐不安地行了礼,连忙出去喊医生,吩咐厨房。
白景苏咬了咬唇,问唐枫:“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
“哦?”唐枫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笑道,“只不过是喊着故人的名字罢了,不过,梦话么,也不能当真。唐某只当是春风拂过,了过无痕罢了。”
也就是说,他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白景苏顿时觉得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