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苏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过几天吧!天气还好,荷花还没开。”
“哦……”叶小白把尾音拖得有点长,表达了自己失望的情绪。
叶笙寒神色淡定地把一个圣女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白景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件事,是她该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
她想过把EL组织彻底消灭掉,可从来没想过要许澈的命。
即使他那样对她,她也不想要他的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不爱她而已。
可许澈把EL组织看得十分重要,她拿走了他珍视的东西,他会不会把自己弄死?
吃过了早饭,叶笙寒并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在书房等着她来。
白景苏俏生生地走了进来,看着叶笙寒说道:“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答应和你一起,除掉EL组织。”
“虽然你是我的妻子,给我生了孩子。”叶笙寒淡淡地说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一个合理的权衡。”
白景苏轻轻一笑,乌眸蒙上一层漂亮的光,“当今世上,若是还有许澈尚能顾及一二的人,那就只是我了。”
“那么白小姐以为,是用你的感情,还是用你的身体,去换来许澈的所谓的‘顾及一二’?”叶笙寒的眼里充满了玩味的意思,“这一点,我不同意,一票否决。”
白景苏说道:“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EL组织必须由我毁灭的执念,你出力,我享受成果,好像也不错。”
叶笙寒倒是没有想到白景苏会这样说,他淡淡一笑:“说得好像你一直不是在享受似的。”
话语和神色都颇为暧昧,让白景苏有些拿不住。
“是啊,像是我们这样的关系还真不多。”白景苏闲闲地说道,“白天叶先生要在我身上权衡一二,晚上还要在床上要求我履行夫妻义务,叶先生如此强势,我只能享受,丝毫无用武之地。”
叶笙寒的眼里迸出冷意:“你的用武之地,让我头顶绿油油,还是算了吧。”
白景苏咬了咬嘴唇,本就十分白皙的脸更加白了。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也好,我就给你一个任务。”叶笙寒的语气中带着叹息,“保护好叶小白,就是你能帮我最大的忙了。”
“叶笙寒,我是许澈钦定的,EL组织下一任的首领。”白景苏斟酌了一会儿,把这件事告诉了叶笙寒。
“所以呢?”叶笙寒丝毫不为这个消息所动,“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但是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用。你是他钦定的下一任首领不错,但很可惜,你没有实权。”
白景苏苦笑着叹息:“是么?”
“否则你觉得,这个头衔有什么用?”叶笙寒笑了笑,“EL组织的规矩,上一任首领死了,下一任才能接替首领的位置。你是想要许澈死了?”
白景苏被他说得无法反驳,她轻声说道:“我是不想让他死了。”
“你不想让他死,那他想不想你死呢?”叶笙寒冷冷地说道,“我不愿意把事情弄得十分复杂,六年前的悲剧,我不想重演。所以白景苏,你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若小白有个闪失,我不会原谅你。”
白景苏说道:“小白也是我的女儿,为人母的责任,我绝不会有半点懈怠。”
叶笙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等这件事过去了,你我之间的问题,再一一谈过吧。”
白景苏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叶总到时候是要把我赶出家门?或者给小白找个后妈?”
“白小姐倒是替自己打算好了后路。”叶笙寒低眉浅笑,冒着森森的寒气,“一大一小,都想从我这儿套话?”
白景苏叹道:“你想的多了,小白是我的女儿,若我命不久矣,是一定要给她找个好退路的。”
“我是小白的父亲,我自然会给我女儿一个最好的成长条件。”叶笙寒的语气中带着嗔怒,“你若真的想给你女儿一个好退路,就别再把活不长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好好想想治病的事。”
白景苏微微闭了闭眼睛,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叶笙寒看着她沉默的样子,颇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总是弄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好像这世间除了叶小白,其他人,包括他在内,都不是她所留恋的。
他是她的丈夫不假,但是她更看重的,是她女儿的父亲这一重身份。
叶笙寒的脸隐藏在晦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白景苏从叶笙寒的书房出来,就看到了在客厅里画画的叶小白。
小白对于画画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和天分,这一点倒是和她十分相向。
她画的是宝珠山茶,白景苏最喜欢的花朵。
火红的花朵在洁白的纸上团团绽放,如火如荼,让人感觉到一种希望的力量。
调色和画功上,早已超出同龄孩子一大截的水平。
白景苏笑着走下了楼,走到女儿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也喜欢宝珠山茶花?”
“喜欢。”叶小白笑眯眯地说道,“茶花一般都是优雅高贵的,但是宝珠山茶花有一种独到的热烈,生机勃勃,让人从心底里开心。”
这话和她如出一辙。
果然是母女,白景苏笑了笑,“我女儿就是聪明,能够看出这花儿的与众不同。”
“妈妈,这幅画送给你。”叶小白把画从画架上取下来,交到白景苏的手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景苏,“妈妈,你答应我,以后每年山茶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一起看,好不好?”
孩子的请求,让白景苏如何能拒绝。
她笑道:“好,我答应小白,以后每年山茶花开的时候,都陪你一起看。”
叶小白笑得开心起来,抱住了白景苏。
叶笙寒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把母女俩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什么后妈之类的,估计是绝对不可能了……而叶笙寒,本来也没打算放着白景苏不要,再找个陌生女人进叶家。
一个白景苏就够他操心加头疼了,再来一个,岂不是让他累死?
他可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