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反应过来，连忙心虚的转头看着扶苏，发现没人听到，才转头小声的对冯去疾说话。
“冯相，此话当真？污蔑皇子，可是杀头重罪。”淳于越觉得这个秘密太过于荒唐了。
冯去疾并没有解释，而是扭头看着扶苏，好像在说有外人在，不便细说。
淳于越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对扶苏说道：“扶苏，我想跟冯相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去门口等我。”
“好，老师，那我在门口等你。”扶苏对着淳于越行了一礼之后，直接带着人离开。
听到淳于越的要求，旁边两名狱卒表情纠结，不过还是被扶苏带走了。
牢房之中只剩下了冯去疾和淳于越两个人。
“冯相，现在可以说了吧。”淳于越再次开口问道，他迫切想要答案。
谁知，冯去疾直接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只是可能。”
淳于越听后不淡定了，就可能？
“冯相，就凭可能两个字，也能扳倒嬴炎？”淳于越一脑子怀疑。
冯去疾则一脸坏笑，充满污垢的苍老面庞，露出了疯狂狰狞的表情。
“可能两个字，难道还不够吗？那我问你，陛下的亲生父亲是谁？是吕不韦还是秦庄襄王？”冯去疾几乎吼了出来。
踏踏！！
淳于越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表情惶恐不安，说道：“冯相，你疯了吗？这个话题可是禁题，要是传出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何不疯狂一把？当年太后赵姬还在的时候，国内谣言四起，不是有不少人怀疑陛下不是秦庄襄王的亲生儿子吗？”
“这件事连陛下当年也自我怀疑过，还提剑逼问过吕不韦，可惜都没有答案。”
“大秦有此先例，再来一个皇子的绯闻，也不奇怪。”
冯去疾说完之后，淳于越呆呆傻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是啊！关于公子的绯闻，早就不是第一次，现在陛下一统天下，威望正值巅峰，所以才没人提这个谣言，但终究还是有少数人记得。
“冯相，给我一个依据。”淳于越问道。
秦始皇之所以会有这种谣言，就是因为赵姬曾经是吕不韦的小妾，后来吕不韦把她送给了秦庄襄王。
然后赵妪就怀孕了，因为时间间隔太短，所以无法确定是谁的孩子，才有了这条谣言。
那关于赢炎的谣言呢？总要有一个依据吧。
冯去疾平静下来，他早就猜到淳于越会问这个的。
“淳博士，你知道赢炎的生母是谁吗？”
这个问题，把淳于越彻底难住了。
关于嬴炎生母这事，他不清楚，也从来没见过。
秦始皇对外声称，她难产致死了。
那是一个神秘的女子，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淳于越只知道她是赵国女子。
“当年嫪毐叛乱，王翦带兵护驾，太后赵妪倒台，嫪毐身死，吕不韦被逐，陛下结束了傀儡生活，真正掌权。掌权后的陛下，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秦始皇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之前秦始皇是傀儡王上，并无实权，一举一动都被监控，所以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终于，秦始皇等到了，他不再是傀儡，成为了秦国真正的王。
太约十七年前，秦始皇秘密前往赵国，当时赵国未灭，秦始皇这一举动太过于疯狂，一但身份暴露，必死无疑。
秦始皇来到了赵国邯郸。
他出生在这里，这里充满了太多他儿时的记忆了。
可惜，儿时玩伴早已不在，还在的也是兵绒相见。
“陛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什么要去邯郸，只因为那是陛下幼年时生活的地方吗？”淳于越问道。
“不知道，当年知道此事的少之又少，我刚好是其中一个，我只知道，陛下似乎去找一名女子。”冯去疾说道。
“女子？什么女子？有王妃在邯郸吗？”
“似乎是陛下儿时的玩伴，毕竟皇上与先王在邯郸待了许多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正常。”冯去疾说道。
“难道…那女子是嬴炎生母？”
“对！陛下曾经多次秘密前往赵国，只为与那女子幽会，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秦始皇再次回来时，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并对外宣布，那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取名嬴炎。
众人都理解，王上有个私生子正常，毕竟男人嘛。
可奇怪的是，秦始皇回到秦国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赵国了。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那女子变心了，要么她…死了。
至于秦始皇为什么不把那女子带回秦国，可能是有某种原因吧。
“巧合的是，那一年，阿房宫开始了建造，众人猜测，应该是陛下为了纪念某人的。”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那就是阿房女，嬴炎之母。”
说到这，冯去疾的故事才算讲完了上篇。
淳于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转头又问，“那为什么说嬴炎可能不是陛下的亲子？”
很明显，故事还有下篇。
果然，冯去疾缓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之前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直到我彻底了解，阿房女的身份。”
传说，阿房女是一名采药女，以采药为生。
既然提到了赵国，那就不得不提一个神级人物了。
李牧，四大名将之一，赵国武安君，也是公认的七国军神。
赵国位于七国之北，是抵抗匈奴的第一条防线，赵国也因李牧而大破匈奴。
李牧，华夏历史上第一个正面打败匈奴的武军，没有之一。
白起并没有打过匈奴，所以匈奴怕李牧而不知白起，这是正常的。
李牧为赵国镇守北疆一战破匈奴十余万、灭檐褴、破东胡，降林胡等，匈奴10余年不敢望赵之边境。
汉武帝倾尽四代之积蓄，耗费全国之力也不能望其项背。
白起被人称为“人屠”，一生70余战几无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步一个脚印升到武安君，六国闻白起而胆寒。
所以，谁才是四大名将之首呢？
单论杀人人数，白起第一，可论贡献，李牧第一，他以一已之力，让匈奴10余年不敢来犯。
李牧与白起并无直接交手，所以无法比较。
李牧擅长稳中求胜，白起擅长以“奇”胜。
从大局观上来说，李牧更稳一点，白起打法太激进了，容易翻车。
“我想说的是，李牧可能与阿房女有染。”冯去疾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