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海盗们都是海盗,哪里懂得这些,我敢保证他们只是碰巧在附近游弋而已,怎么可能是专门针对我们?”李忠德坚持自己的判断。
“可这个推测未免也太荒谬了吧。”幕僚反驳道,“这里距离海盗们驻扎的岛屿还有很远的路程,怎么可能有海盗专门攻击我们呢?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海盗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我们大唐知道,好借我们的手来铲除他们?”
李忠德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理。如果真像你这么想,那海盗岂不是傻瓜,这么好的借刀杀人的机会都放弃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东莱郡城出了奸细。”
“不,不,这不可能!”李忠德立刻反驳道。
“这就是我想说的。如果不是我们东莱郡城的官员出卖了海盗,海盗怎么可能在我们东莱郡城的粮仓附近安排了大量的眼线呢?”幕僚继续分析道,“从这里看,这次袭击粮仓的不单单是海盗,还有我们东莱郡城内的官员。”
“这……”李忠德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的推测也有道理,可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城主,不管怎么样,先调查清楚这件事吧,否则我们东莱郡城会乱成一锅粥。”幕僚建议道。
李忠德叹了口气,他也想尽快搞清楚这件事,但他们东莱郡县太守刘元昌和海盗勾结,这让他如何调查?
“城主,您准备怎么办?”幕僚问道。
李忠德说道:“先派兵去救援吧,如果粮仓真的遭遇海盗抢掠,那我们损失惨重啊。”
“城主仁义!”幕僚拍马屁道。
李忠德没有在意,他急匆匆离开了衙署,带着数百士卒朝粮仓奔驰而去。
当李忠德带着士卒赶到粮仓的时候,这里早已经尸横遍野,粮仓已经沦陷,粮库也被烧毁,里面的粮食都化作灰烬。
粮仓内,堆积着粮食,可惜粮食都已经被焚毁,这里面的粮食已经不能吃了,唯独留下了几个粮库空箱子。
李忠德双眼欲裂,他痛恨自己没有提防刘元昌,居然让海盗钻了漏洞。
粮库被焚毁之后,他就知道完了,这么大的粮仓,一天要产多少粮食啊。
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何不仔细检查粮仓,为何没有察觉到异状?
现在后悔都晚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善后了。
李忠德带着士卒四处打探,希望能够找到幸存者。
“父亲,这里还活着两个人。”李忠德的儿子指着前方喊道。
李忠德等人过去,发现这里确实有两个幸存者。
“快将他们带走!”李忠德焦急地喊道。
两人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让李忠德心疼不已。
“这位大叔,求求您帮帮我爹吧。他为了救我受伤昏迷了。”李忠德的儿子哀求道。
“小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治这两个兄弟的。”李忠德说道。
李忠德让人给两人包扎了伤口,并且喂了药丸,然后派人将他们送到县衙。
当两人醒来后,李忠德关切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了?”
“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小民感激不尽!”其中一人艰难地爬起来拱手道。
另外一个则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李忠德等人。
李忠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海盗,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小民是跟着家母一起逃出来的,家母为了保护小民,她死了。”说着年轻人哭泣道。
李忠德顿时悲愤不已,原本他以为这两个幸存者是东莱郡城的某户普通老百姓,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家庭的幸存者。
“节哀顺变。”李忠德说道,“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多谢大人!”那个妇人和年轻人连忙拜别了李忠德。
“报告城主,我们已经找到了粮仓被劫一案。”一个士兵跑进来禀告道。
李忠德立刻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城内百姓的交代,他们今日正常的采购,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士兵说道,“城中百姓都认识这些海盗,他们在东莱郡城中到处抓人,只要是有钱的,或者身份显贵的,无论老幼病残都被海盗盯上了。我们抵挡了两三次,最后还是失败了,我们只能躲在村庄和山林里面。这里离城池还有些距离,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这群海盗太可恶了。”李忠德咬牙切齿地吼道。
“城主,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士兵问道。
“我们立刻向朝廷汇报此事。我相信陛下知道此事后,一定会重罚那些海盗,替东莱郡城报仇。同时也会追究东莱郡城中各级官府的责任,一旦发现谁和海盗勾结,一律斩首示众。”李忠德冷冰冰地说道。
“是,属下遵命。”士兵领命退了下去。
李忠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拿出纸笔,写了一封密函,交给了身边的幕僚。
“将这封奏折用驿站传递到长安。”李忠德吩咐道,“记住,速度要快,我怕夜长梦多。”
“城主请放心,末将绝对不会耽误半点时间。”幕僚说道,“城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加强城池的巡逻,一旦海盗又返回来,我们也好及时发现他们的踪迹。”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李忠德说道。
幕僚带着奏折骑着骏马飞快离开。
“这里有粮仓被劫,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必须要尽快找到粮食才行。”有官吏说道。
李忠德叹息了一声说道:“粮食没了,我们还是尽快疏散百姓。”
听到李忠德的话,在场的所有官吏都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们都知道现在的百姓肯定是慌了,这种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再刺激这些百姓了。
“大家都回到衙门,将各自负责的工作尽快落实,这件事很大,牵涉太广了。”李忠德吩咐道。
“是。”其他官吏纷纷离开了粮库。
“大叔,这件事恐怕很麻烦。”李忠德的儿子说道,“粮草被毁,我们根本没法补充粮食,我看这粮草也是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李忠德苦笑一声道:“你们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向朝廷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