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寡妇不为所动,已经看着墙壁不愿转身。就在僵持之际,姜叔叔却从容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上对警察说:“警官,麻烦您出来帮我们看一下这个表格。”
那警察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执拗的魏霞,只得往外走去,当走到姜叔叔身边之际,只见姜叔叔挥手在他脖颈处一掌,那警察便和楼下的医生一个样,瘫软晕倒过去。
我大惊失色,可他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拉着那警察就出了门。很快就折回。一把将门锁住。在门底燃了一颗香珠。
“魏... ...姨... ...”我犹豫再三,还是喊了她。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称呼她为什么,好像我人生最大的不幸,都来自于她对我的偏执和迫害。
听到我的声音,她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我见她有所反应,这才继续说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来了,你说吧。”
确认是我无误了,她这才扭过头来,原本在村里还算风韵犹存的女人。一夜间仿佛变成了一个老妪。脸上的斑纹清晰可见,眼球也浑浊了几分。
扭头看我的样子,脖子上的皮肤折成了好几层,让我有些吃惊。
当她对视到我的双色异瞳之时,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因为浑身捆绑着,她挪动着身子,艰难的倒在床上,像是一颗蚕蛹一样蠕动两下,挣扎着换了个方向,努力坐了起来。
真正的和我面对面。
“呸!”一口浓密的唾液从她口中吐出,万幸我站的比较远,她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叔叔皱着眉,看着她。见她大笑不止随即说道:“我知道你是装的。说吧。找我们要说什么。”
听到姜叔叔这样说,她立马收起来笑意,浑浊的眼球泛着寒冷的杀气,死死盯着我说:“牛儿,是怎么死的。”
我无奈的看着她,既可憎,又可悲。无奈的说道:“之前不是都说了吗。是被厉鬼按下水死的。你为什么老是抓着我不放呢?”
“因为你是野种!是妖孽!”她几乎咆哮的吼着,从小到大。她的这番话说的我已经有些乏累了。我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拉着姜叔叔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她见我要走,这才慌了,连忙对我喊道:“帮我!我要见牛儿!”
我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着她说:“按年纪,我该叫你一声魏姨。可我真的叫不出口。你儿子已经死了快十年了。我上哪去帮你找儿子。我办不到。”
见我有走的架势,她立马换了付口气对我们喊道:“你可以,你的眼睛可以。是姓袁的说的。只要通过你的眼睛,就能看到我的牛儿。”
我怔了一下,转头,冷冷的看着她,将自己的刘海掀了起来,露出自己特比的瞳孔,冷冷的看着她说:“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姓袁的在村子里收集什么吧。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儿子的魂魄?”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有求于我们。不会的!他说了,牛儿的魂魄不在村子里了。”她急忙分辨。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枷锁,却挣脱不开。反而脚上没力,一下子就从床边掉落下去。
头可在地面上,瞬间磕破了额角。却依旧执着的看着我。
姜叔叔面色冷峻,看着她问道:“姓袁的有什么事,捏在你们手上?”
魏寡妇一听,立马脸上色一边,有些慌乱的左右摇摆着脑袋,不敢和我们对视。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说,不能说。她,他会找来的... ...会找来的... ...”
“姓袁的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找来了。”我冷冷的告诉她。
她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盯着我。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来。嘴巴微微张开,喉咙像是有声音要发出来一样。可试探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叔叔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走到魏寡妇面前,半蹲下来,双手合十交叉出一个十字形状往两边一推,瞬间一副泛着光泽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
我惊讶的看着一切,他手掌印出的场景,像是一部电影动画一般。只见那画面里,一个幼童模样的魂魄,在水里浸泡着。紧闭双眼,水里上下交错着冰锥。看起来十分寒冷的样子。
魏寡妇看着画面里的孩子,眼睛瞪得老大。双手被捆着,却依旧伸出食指,剧烈的颤抖着,将手想要伸进画面离去。
“牛儿,我苦命的孩子。”她呜咽的哭出声来,可手指刚触碰到画面,姜叔叔便将手掌合十。画面消失殆尽。魏霞惶恐的看着姜叔叔。近乎哀求的用手抱着他锃亮的鞋子。
“求求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姜叔叔不为所动。冷冷的说:“你的牛儿,因为化作厉鬼,有了伤人意图,先是差点溺死许念安。随后又将看瓜的王老汉拖进水里,一死一伤。警察打捞出尸体之后,就有鬼差将他送去寒水地狱。受万年水浸冰封之苦。”
姜叔叔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匕首,刺进了这个女人的心脏。这个女人再也听不下去了。痛苦的嚎叫着,却无能为力堵不了自己的耳朵。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叔叔冷冷的对魏寡妇说道:“你准备一下,午夜的时候,我们会再来一次。到时候,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作为交易,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条件。比如安排你儿子投胎之类的。”
女人的眼里仿佛燃起了希望。正想再说什么。姜叔叔头也不回的拉着我便往门外走去。关上门,只见两位警察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拉着我飞快的进入走廊里病患满了的人群,沿着原路返回,顺手将白大褂扔在了楼梯上。“那些人怎么办。”我不安的问道。
“没事,只是睡着了,还有两三分钟就醒了。消除记忆太麻烦,索性让他们睡一会。只是时间太短没能一次问出想要知道的事。”他搡了两下衬衣袖口,像是有些烦躁似的。
“我看她对儿子的执念很深,应该会被我们问出来的。先回去吧。晚上还要接杨叔叔呢。”我安慰他道。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温柔了许多,点点头。上车往城里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