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听到我发问,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一把见我推到在床上,冲上来狠狠的压住我,眼神里满是戾气。他一只手按着我的胳膊。
另一只手拽着我的头发,发红的双眸像是下一秒就要将我碎尸万段一样大声咒骂着我:“我的孩子?你个*子,有脸说是我的孩子!”
我忘记这是第几次他用以前牵我走路的手,打在他吻过的我的脸上了。这一次,我不在求饶。不再委屈成全。趁着他发怒上头的机会。用了我最大的力气,一脚将他踢下床去。
他的头,磕在桌角上。瞬间便晕了过去。看着他后脑流出大片的血迹。我竟然没有一丝心痛。反而多了份解脱般的轻松。我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就逃似的出了酒店。
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迷惘之际,我只好拨通了恩师的电话。
学校我是不能经常呆了。恩师替我在学校请了假,以我接厂家活动的名头,可以经常随意出走。我住在恩师的家里,他像是我的长辈那样,悉心照顾着我。
周凯,并没有事,只是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出现在校园里。别人问起他我的事情,他也都笑呵呵的替我打着掩护。
好几次,我在校园远远碰到他,他都像是躲瘟神一样,不等我避开他,他就先离我而去。我反而没有那么患得患失焦灼了。
孩子一天天成型。我错过了最佳流产的时机。不是我故意错过,而是犹豫不决。尽管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母亲,一定是我啊。
恩师注意到了我身体的变化,却并没有细细追究,反而一脸喜悦。更加呵护与我。变着花样替我做着羹汤,也是恩师告诉我,孩子,是无辜的。
渐渐,我被温暖舒适的环境,所麻痹。忘记了一堆堆原本让我合不拢眼睛的烦心事。就像是一个忘却忧愁的傻子一样,每天都在期盼着孩子长大。
直到,我闲来无事,打算替恩师清洗一下衣服。我发觉他的洗衣液,味道熟悉的让我有些绝望。我不敢相信自己的闻到的味道。心里七上八下的。
完饭时,我刻意在恩师洗碗的时候,留意了他手机的去向。一直忍着到了深夜,我听着隔壁房间他熟睡的鼾声,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恩师的房门并未紧闭,我摸黑走到他床头前,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机。蹑手蹑脚,又回到了客厅。
我将所有的妄想和希望都寄托在这只手机上,我宁愿,一切都是我自己被迫害所妄想的一切。
可当尽管他并没有将周凯的电话标记上性命。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我的身子,像是一下子跌入了冰窟一样。寒冷至心口。
我看到,在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周凯和恩师,频繁的通话记录。我震惊了,他们是熟悉的!可为什么,恩师从未提及,为什么周凯还一副厌恶的态度!
那洗衣液的味道分明是那夜我闻到的味道。我之所以那夜觉得熟悉,是他在弯腰辅导我画作的时候,我记忆深刻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周凯,是不是知道!
我的泪水,不听大脑指挥,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逃!”这是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我像是一头懵懂的小羊那般,从屠夫的手里逃窜到了屠宰场的案板前。
“看到了?”一声阴鹜且又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顿时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冰凉且麻木。我缓慢的转过头去,黑暗的环境里,我看不清恩师的脸。
但轮廓身形,像极了那夜那个侮辱我的人。尤其是那双带着寒光的眼睛,此刻带着邪佞看着我。让我血管里的血液瞬间冰到极致。
几乎是下意识,我将手机使了吃奶的力气朝着他的面目砸去。可他原比我想象中的灵活很多。退后闪躲开后,径直迅速挪到我身前。
一把遏住我的喉咙,我感觉气管要被折断了一样。无力的挣扎着。他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几乎咬着后槽牙说着:“乖乖把孩子养大不好吗?非要作死?既然,不想活,那我成全你。”
接着就见他挥舞起拳头来,冲着我一拳。我就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已经到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地方。
四面都是洁白的墙面。冰冷没有生气。我感到一丝丝寒冷,惊恐的垂眼看了自己一眼。浑身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的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冷的金属台子上,像极了待宰的牲口那样。我惊恐极了,可四肢和脖子,都被扣上了金属扣子,只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凉。却无力挣扎。
那个我当做父亲一样的恩师,终于出现了。他穿着白色的褂子,举着带着胶皮手套的双手像极了一个准备做手术的医生。
我惊恐的看着他,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双眼都快从眼眶里瞪了出来。他却看都把不看一眼我。
在我躺着的台子对面,竟然还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燃着很多蜡烛。烛火的颜色并非正常的颜色,摇曳着竟然看起来相当诡异。
他走进我,咧着嘴角微微一笑。原本儒雅干净的笑,此刻看起来格外恐怖。他从旁边准备的盒子里,拿出泛着寒光的手术刀,我心一下子凉了。
他并不多话,径直走到我身前,用手抚摸着我隆起的肚子。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爱怜万分。紧接着,我眼看着他将锋利的刀子,刺入我的腹部,熟练的划开。
鲜血瞬间喷溅在了他洁白的衣服上,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彻骨的寒冷,布满全身。
我觉得好冷,好冷。身子也开始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在逐渐上升一样。我再一次看向他,这才发觉我已经是俯视的角度了。
我看见自己,睁大着双眼,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和我对视。而我的恩师,则像是一个主刀医生一样,竟然见我那刚成型的胎儿,从我的腹部生生的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