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片场讨论
凌玲真的无奈了，“宋氏国际银行，真的不是好惹的，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抢了个人，总不能一直藏着吧，接下来怎么办？”
童雨希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又一次推出了在一边看热闹的顾成燃，“我正在和他商量。”
顾成燃等着她的下文，虽然昨天是有简单的碰面商量过怎么处理方梓颜，但后面的安排并没有确定下来。童雨希这是和沈思辰一起讨论过了？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我昨天回去好好想了想，当时事情发生的突然，事后离开的时候我也注意过，那个巷子没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那天我们都穿的很普通，也没有什么人跟着，仅凭记忆的话，这些小混混一时半会不一定知道是我们。所以不要主动暴露，沈思辰已经找了人盯着方梓颜家附近的情况，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偷偷探听，对方梓颜和大家都不是坏事。”
不能说出沈思辰，所以童雨希理直气壮地把昨天两个人的讨论结果化用成了自己的，小小心虚一下，偷偷戳了戳手机表示自己不是非法转载，有通知过正主，只不过同意不同意的，就当他默认了。
这些话让凌玲放下心来，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宋氏一旦出手绝对不是小动静，现在咱们只是小喽啰，小心苟住才是正解。”
顾成燃同样舒了心，只要不是和沈思辰讨论的就好。
童雨希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屏幕。童雨希吓了一跳，脑袋里一下蹦出一个想法：沈思辰要摊牌了，还是他要出来了？
坐在旁边的顾成燃和凌玲看着她毫无动作，任由手机亮着，催促她看讯息。
翻过手机，确实是沈思辰的消息，不过是小沈思辰的来电。童雨希呼出一口气，刚刚脑袋里在想什么，大概是昨晚和沈思辰聊太久了，甩甩脑袋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童雨希接起了手机。
“雨希，这会儿在忙？”沈思辰轻声问她，
“没有，在休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吗？”一旁的两个人听到童雨希这么问，都竖起耳朵把身子靠近了一些。
“对，”确认有新消息，童雨希按下免提，让大家一起听。
“我昨天回去就安排了人悄悄守在方梓颜家周围，晚点的时候，确实有人进到她家里，有三五个，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守着的人回复，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房子的主人，在门口鼓捣了好一会才进去，进去之后把整个房子都搜了一遍，最后空手离开了。应该是在找方梓颜。”
“能知道是什么人吗？”“那些人衣着体面整齐，来的人不多，但是行动有序，撤退的也很利落，不出意外，应该是宋文远的人。”
童雨希安静下来，顾成燃开口，“昨天那个地方呢，有没有人回去找过？”
小沈思辰像是惊讶了一下，但没有多说，只是回答他的话，“昨天的地方我也有让人留意，你猜的没错，那些混混之后又带了不少人回了那里，同样没什么收获，叫骂了一顿四散走了。调查的人问过附近的人，这些人一直是当地的混混，拉帮结伙不务正业。平时小偷小摸，欺负人是常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反常的是，他们之前消停了挺长时间，最近才又冒出来，每天东跑西跑不知道在忙什么。暂时没发现这些人和宋氏有联系。”
顾成燃整理了一下现有的信息，“那为首的那个女人呢？”
小沈思辰笑了一下，“不错，那个女人算是大的收获。这些混混一直不成什么气候，这次回来却多了个女人，周围的居民说他们很听这个女人的话。”
“这个女人是宋文远的人？”童雨希想到了这层关系，不然小沈思辰不会费这么多口舌。
“聪明。不过没这么简单，这个女人是这一片的有名的头头，年轻时候来到这里，凭本事开了家赌馆，顺便做点带颜色的生意，”考虑到童雨希年纪不大，他没有明黄色生意，“后来突然胃口大了起来，把这一片都统起来了，手里营生各种各样，地方不大，油水不少。”
顿了顿，像是翻看手里的资料，
“我追着查了下，果然，她后面是方子阳。啧啧，看不出，林氏国际银行出身，竟然还熟悉这些勾当。”
顾成燃对这些事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童雨希昨晚已经听沈思辰提过一些，虽然只是一句带过，但她是成年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灰色地带会有什么事。只有凌玲听的一脸震惊，给足了小沈思辰面子。
“沈思辰，”童雨希叫他全名，
“嗯？要表扬我么，我知道才半天就弄到这些，我很厉害。”小沈思辰在电话那头优雅的端起咖啡，吹了吹饮下一口，味道浓郁温度刚好，口感满分。
“不是，我是想说，你怎么不去写小说？直接说昨天宋文远的人来了方梓颜家看过，那群混混是方子阳的人不好吗？”看看时间，托这位大作家的福，她和顾成燃的休息时间还剩一半。
“噗，”很没形象的吐出了嘴里的咖啡，小沈思辰第一次受到这么不加掩饰的“嘲讽”。
顾成燃听着两个人的“友好交流”心情愉悦，但正经事没有忘，
“这么说的话，宋文远和方子阳是在一起行动，已经惊动林氏了吗？”顾成燃问出现在最需要担心的事情。虽然童雨希一直在说得罪林氏，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藏起了方梓颜，找不到人宋文远也不会找到他们头上，最先倒霉的应该是方子阳才对。
但如果宋文远已经派人插手这件事，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相当于直接从宋文远手里抢人。不知道宋文远和临清的关系之前，得罪宋文远是最糟糕的局面，因为这是真的等于得罪林氏。
吐出咖啡的小沈思辰已经收拾好了残局，回复了优雅的模样，好像刚刚失态的人不是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心里碎碎念童雨希这个女人，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幼稚。
“也不是。刚刚没有说完，方梓颜大概想不到她家有这么受欢迎，宋文远的手下走后。快凌晨的时候，巷子里那个女人带了另一群人也去了方梓颜家里，不过这些人可就不想宋文远的手下一样有礼貌了。”
“嗯？”顾成燃等着他继续说，
“方梓颜的家被后来的这帮家伙砸的乱七八糟，虽然同样是找人，后者简直是入室抢劫。”
众人安静下来，“这样一来，有可能宋文远和方子阳并没有联系过，两边的人都在找方梓颜，但是没有碰过面。”
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但是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
或许因为讨论的缘故，时间过得很快，工作人员招呼大家过去开工。
挂了电话，约好晚点再联系。童雨希、凌玲、顾成燃扒拉了几口饭，就起身往场地去了。
到了才发现，大家都陆陆续续到了，但并没有开工。以为是自己来晚了，童雨希快走了两步，站稳之后看了眼时间，比休息的时间还提早了10分钟。
童雨希不明这是为什么，凌玲在后面没有站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往顾成燃身边靠了靠，
指了指天空，示意时间还早，压低声音问出口，“这是怎么回事？”
顾成燃表情没有私下在一起时的放松，看起来还有些肃漠，出口的声音虽然小但依然温和，“应该是剧组出了什么事。”
说完，两个人就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休息时间一会儿，”剧组工作人员态度诚恳地先道歉，然后抛出了原因，
“昨晚梓颜家里被闯空门了，邻居天亮发现报警，这会在调查，但是一直没联系上梓颜，大家有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她邻居不知道她去哪了吗？”有演员提出问题，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被闯空门，问行踪找邻居才对吧，他们哪知道这人去哪了。
导演接话，“梓颜住的是独栋复式公寓，邻居离得比较远，都不确定昨晚梓颜有没有在家里住。”叹了口气，“所以大家有知道她去哪的，可以说一声吗，这两天之后就是她的戏份了，我们看看用不用调整下拍摄安排。”
导演问的诚恳，理由也合情合理，童雨希抬脚往前，正准备开口，就被顾成燃一把拖了回来。动作不慢，没有吸引多少视线。
被扯住的童雨希疑惑地看向顾成燃，顾成燃把人往回带了带，没有收回手，从后面看童雨希就像被半揽在怀里，偏头像是在亲密的耳语，
实则说出的话和粉红泡泡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就知道，剧组里没有找她的人呢？”
后知后觉，童雨希从顾成燃怀里探出头来，仔细看着场地内外里每个人的表情，果然人群边缘、场地角落不起眼的地方，一些清洁工或者群众演员打扮的人也在看向这里。
关注没问题，脸上的警惕却让他们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