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此时SCV生物研究基地遭到怪物袭击,拉响了紧急逃生警报。
“跑——快跑!是卟啉怪!”一名青年研究员在走廊疾跑,高声提醒前方过路的两名同事,接着一闷头就要往拐角处的实验室里钻。
可背后追他的怪物速度太快了,没等刷卡开门,青年就被扑倒在地。
怪物张开一口参差不齐的血红尖牙,咬住青年的脖颈。
随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这名青年犹如真空机抽过的气球般,只剩下一层瘪皱的皮还贴着人骨架子。
同事们看到后,腿都吓软了,僵愣在原地。
“基地不是早就封门了,这怪物、怎么进来的……”
“谁知道啊!现在基地里肯定不止这一只!”男人背后的女同事双腿回过劲,赶紧扯着他跑:“我们先进实验室躲躲!等它吃完可就来不及了!”
怪物似乎深谙不浪费粮食的好品德,撕咬开青年研究员的肚皮,将里面没吸干净的肝脏吃掉,又咬断肱骨与股骨等长骨吸掉骨髓。
所以当怪物有了食用目标,其他人就有逃跑时间。
祈祷不要再碰到另一只。
·
余幸名字取得好听,但就不那么幸运。
醒来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带,刚摘掉眼罩,两只怪物合力撞开了实验室门。
由于用劲过猛,怪物稳不住身子,一下滚撞到墙上。
“……”余幸忽然觉得眼睛不是自己的了。
他在逃生村见过的鬼虽然缺胳膊少腿,但也没像卟啉怪这么丑——破烂T恤和裤子挡不住的地方,露出老硬的皮包骨,皮肤苍白如纸,很像干尸。
拥有一身稀疏枯燥的毛发,耳鼻眼也已腐蚀成空荡的血洞。
由于失去唇肉,卟啉怪兜不住口水,黏糊糊流了一下巴。
血红的牙龈齿扣不紧,加上没有舌头遮挡,所以还能看到喉壁。
而且手脚趾全没了,只能用掌心撑地,就跟兽脚似的,只能弓着腰四脚并爬。
但卟啉怪弹跳力一流,稳住身子后,当即扑向实验床上的男人。
余幸可是练过武功的人,卟啉怪速度再快,在他眼里也不过慢动作而已。
他握起拳盯准卟啉怪皮薄透红的左胸锤过去,砸破了他们的心脏。
两个卟啉怪“扑通”落地,再动弹不得了。
卟啉怪在没感染卟啉病毒之前也是正常人类。
现在理智全无,身体畸形,改用四脚爬行,不仅是顺应形态,还要保护脆弱的心脏。
毕竟这是他们钢筋铁骨的身躯上,唯一的致命弱点。
其实这个世界的背景跟他看过的小说里那些丧尸一样,只是怪物体系不同。
不过恶心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余幸头皮发麻地看眼血污的双手,忍着恶心拽断束着腿脚的皮带子:“系统,目标在哪儿?”
监控功能还在冻结状态,他用不了。
不能使用神力的主神,也就是目标郝可爱,正在努力搬柜子挡住门。
于是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很像窒息:“在、负三层、器材室!”
全然没注意到臭乞丐称呼的变化——余幸心里存着怒气,一是系统总是在任务完成后不知所踪,二是系统没有恢复赵向云的武功。
就算是做不到,也应该告诉他,他才不至于走到非要牺牲赵向云不可的地步。
任务失败,他肯定遇不到小精灵。
下个世界,他有可能遇到小精灵。
所以他别无选择,这就是一场与命运的豪赌。
现在到了新任务世界,余幸在没见到目标之前,他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而且这个世界的目标很危险,对卟啉怪来说,目标的血就是唐僧肉。
所以眼下正是世界崩塌的剧情节点。
原剧情里郝可爱就在这时候被卟啉怪找到,然后吸干血死了。
可除了郝可爱,没有人能做出疫苗。
人类的结局可想而知。
余幸赶紧翻下了实验床,他身上只穿了套类似病号服的单薄白衣,肌肉轮廓掩盖在宽袖阔腿里,配上四十年没睡过好觉的黑眼圈,再被透白皮肤一衬,倒真像是位重症病患。
可他走到墙边摆放实验容器的桌子旁,弯腰拔下一根桌子腿,却轻松如掰断一根香蕉。
离开这间废弃实验室。
一只卟啉怪的血盆大口迎面扑来。
看似粗笨的桌子腿,握在余幸手里,仿佛化身锋利宝剑,腕骨灵活翻转,挽着漂亮的剑花,但在普通人里不过是虚影闪烁。
当动作停下时,桌子腿已穿破卟啉怪心脏,不溅一滴血。
现在他就在负三层,走哪儿都得刷卡验证身份,而且器材室可不止一间。
“我需要地图和目标的详细位置。”余幸跨过一具具被拆碎的干尸,在这条走廊里又看到一间器材室,抬腿踢开却再次扑空。
“这是个能量异常的中等级世界,人类根据进化需要拥有异能防身,所以系统功能全部冻结,你得靠自己完成任务。”系统心虚编慌道:“我只能提示你目标进的器材室外面打翻了一个红烧带鱼便当!你赶快去找,他要撑不住了!”
余幸:“……”既然知道得那么清楚,直接给我指路不是更省时间?
压下这个疑惑,他迅速在负三层一条走廊一条走廊的排查。途中顺手清掉卟啉怪,救了几个研究员。
最终在南角逃生通道对面的器材室,剥开卟啉怪腐臭的酸味,嗅到一点红烧带鱼的香气。
不过即便没有这条红烧带鱼,堆满走廊的卟啉怪也足以证明目标在里面了。
余幸松口气,门没破,来得还不算晚。
这群聋哑瞎的怪物,闻到新鲜血气靠近,齐刷刷停下撞门和撞同类的动作,扭过脑袋面向余幸的方向,仰仰头确认味儿后,当即一蹬后腿扑过去。
卟啉怪刀剑不入,不击中心脏的攻击都是无用功。
余幸灵活躲闪,一戳一个准,不到五分钟,满地卟啉怪尸体。
他急切地踩着尸体,跑到器材室前敲门,紧张地咽咽唾沫问:“里面可有人?”
“有!”一道熟悉的脆嫩嗓音从门内闷闷传出,瞬间暖化了门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那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