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朝霍明川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大概是不相信他，覆在面上那只手格捂得格外紧。
霍明川闻到丝缕清新的皂香，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手心，配合她一动不动。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秦子轩试探问道，“姐姐？”
“忙，明后天都有事。”程蔷薇胳膊有些酸，又不敢松手，“改天吧，我这个被请客的都不急，你请客的还着急？”
电话另一头传来秦子轩的笑声，“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眼见着两人又要聊下去，霍明川咳嗽一声。
秦子轩听到动静，“姐姐，你是不是身边有人，不方便讲话？”
“我……”对上霍明川探究的目光，程蔷薇下意识解释，“我在外面买东西呢，老板刚刚咳嗽了一声。”
“那你离他远点，当心被传染。”
霍明川脸色难看，程蔷薇没忍住笑出声。
秦子轩还在锲而不舍约她，“下周一呢？”
“离下周一还两天呢，到时候再说。我马上要过马路，先不聊了啊。”
不给秦子轩开口的机会，程蔷薇下一秒挂断电话。
手心热乎乎的，她急忙将手抽走。
霍明川摸了下鼻子，“我没感冒。”
没感冒你闲着没事咳嗽干什么，程蔷薇心道。
“这周我不加班。”霍明川突然开口，“有时间带你去商场买衣服。”
程蔷薇愣了一下，想起上周末霍奶奶提过这事。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买衣服我自己也可以去，不需要你陪我，而且我也不想花你的钱。”
别的女人恨不得让他十几万上百万给自己花钱，怎么到了程蔷薇这就变了个样。
“算我送你的，不用你还。”
“那也不行。”程蔷薇坚持，“你赚钱也不容易。”
无奈，霍明川只能搬出奶奶。
游说一番，程蔷薇才艰难答应。
周六一早，两人乘车去了霍家。
寒暄过后，霍明川接到电话，起身离开。
霍奶奶趁机将程蔷薇叫到跟前，小声对她说，“薇薇，明川下周六过生日。”
程蔷薇睁大眼睛，“那岂不是只剩下一周时间了？”
“是啊。”霍奶奶笑容和蔼，“薇薇打算给明川准备什么礼物啊？”
程蔷薇陷入沉默，她也是刚刚才知道霍明川生日……主要她认识的朋友里没有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猛地一问，她也不知道三十岁的男人送什么才好。
霍明川想要什么没有啊，织围巾已经是她绞尽脑汁好几天想到比较实用的礼物了。
霍奶奶还在等她回答，程蔷薇一脸纠结，“领带？”
“好啊！”霍奶奶笑道。
程蔷薇担忧，“但是我看明川好像已经有很多条领带了，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款式的。”
“这男人的领带就跟女人的裙子一样，它不嫌多。明川那些领带都是助理给买的，你那是亲手挑，这感觉就不一样。薇薇，你尽管随自己心意买，明川他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霍奶奶鼓励道。
程蔷薇眉目舒展几分，正好今天霍明川要带她去商场，领带可以顺路买回来，等到下周和围巾一起送给他。
“明川就是外在年龄大，其实心里年轻着呢呢，你千万别觉得和他有代沟，高冷不好接近那都是假象。薇薇，你不是会做饭吗，今年奶奶就不定蛋糕了，你亲手给他做一个怎么样？”
程蔷薇面容窘迫，“我怕自己做的样子不好看。”
她只会寻常家常菜，还没尝试过做蛋糕。
霍明川打完电话回来，刚好听到程蔷薇说话。
“什么不好看？”
霍奶奶与程蔷薇对视一眼，“薇薇，奶奶看好你，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
霍明川云里雾里，刚想发问，又被奶奶训斥，“一周回一趟家，一回来电话没完没了。你要这么想工作，干脆现在直接去公司吧！”
“奶奶，明川这不过来了嘛，您别跟他一般计较。”程蔷薇哄完老人，又转头劝霍明川，“以后你没事常回家几趟，奶奶老跟我说想你。”
霍明川陷入沉默，奶奶哪是想他，分明就是想程蔷薇。之前他说要搬回来住，奶奶一生气，好几天没接他电话。有一次他单独回来，坐在沙发上没两秒，就被奶奶赶出家。
奶奶警告的目光飘过来，霍明川有口难言，莫名在程蔷薇心里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头。
得知两人下午要一起出门，霍奶奶神色才缓和几分。
午饭期间，她趁程蔷薇不注意，叮嘱霍明川大方主动点，多买点东西。
午饭后休息一会儿，程蔷薇与霍明川出了门。
两人抵达商场，进入电梯，程蔷薇抢在霍明川之前按下男装区的楼层。
霍明川不解，听到程蔷薇解释，“我想先去买条领带。”
“领带？”霍明川蹙眉。
她怎么突然想买领带？
难不成她知道下周是他生日，买领带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程蔷薇本想避开霍明川，又想拉他过来试试上身感觉再做决定，纠结之下，潜意识替她做下决定。
“我想送朋友，正好，一会儿你帮我参谋参谋。”程蔷薇真假参半地说。
霍明川突然问，“送我？”
程蔷薇神情古怪了一瞬，连忙摇头，“不是，送别人的。”
男人情绪低落，程蔷薇就当没感觉到。
虽然礼物被他提前见过了，但至少还能保留惊喜感嘛，就是要委屈霍明川一阵了。
电梯缓缓停下，程蔷薇拉他出来。
她没来过男装区，也没买过领带。
环顾一圈，各家店都差不多。
“明川，你带我去吧。”
霍明川漠然道，“我从不自己买衣服。”
“我知……这样啊。”
程蔷薇舒了口气，好险，差点暴露！
“没事啊，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就带我去你喜欢的店！”
霍明川带程蔷薇转了两家，哪条丑选哪条。
程蔷薇却眼光独到，总能挑中他喜欢的。
霍明川调查秦子轩的时候顺便又把程蔷薇身边可疑的异性摸排一遍。
程蔷薇身边接触得多，关系好的同龄男生只有秦子轩。
偏偏那小子刚刚上班，霍明川捏紧拳头，还朋友，她直接报秦子轩大名不就行了！
一想到他帮着程蔷薇选的领带最后戴在那小男生身上，霍明川就气不打一处来。
程蔷薇挑不出来，叫霍明川过来。
“明川，你帮我试试这两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