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十几秒才回来，双手已经空空。
霍明川抬眼，“扔了？”
“这么好的花，扔了干什么！我给它们换了个地方。”程蔷薇没好气道，“都拿我卧室去了，省得碍你的眼。”
拿到卧室，那岂不是睁眼闭眼都能看到？
秦子轩不在这个家，又好像无处不在。
霍明川捏紧筷子，心情烦闷。
饭后，程蔷薇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不禁有些疑惑。
平常这个时间，他早就回卧室了。
“不去睡一会吗？”
霍明川翻转手腕，将手机屏幕向下扣到身前，“我不困，你去睡吧。”
奇奇怪怪……程蔷薇狐疑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瞒着有事。
下午回家，中午的预感成真。
入目所及是各种颜色品种的玫瑰花，按照颜色渐变摆了满满一屋子。
程蔷薇惊住，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这是咱家？”
“嗯。”
程蔷薇勉强找到地方下脚，进屋后又听到霍明川说，“我找人布置了一个下午。”
“家里要来客人？”程蔷薇小心翼翼挪动脚步。
霍明川沉默几秒，“没有客人，送给你的。”
“全是给我的？”程蔷薇不敢置信。
“你说你喜欢。”霍明川平静地看着她。
程蔷薇打开卧室门，窗台床头还有衣橱边沿和墙边，也都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玫瑰。红玫瑰被各种娇艳的花挤在角落，黯然失色。
眼前的景象程蔷薇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什么霸总博爱妻一笑随随便便买空整个花店。
霍明川这是搬空了几个花店……
程蔷薇呆呆看着眼前震惊的景象，“疯了……”
她拧了把大腿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没做梦。
霍明川站在门口，“喜欢吗？”
“喜欢。”程蔷薇点头，喃喃道，“谢谢。”
霍明川看向淹没在花海里的红玫瑰，心中窃喜，小朋友还是太弱了。
程蔷薇这摸摸那看看，惊喜过后，又开始肉疼，“买一两枝就好了，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吧？”
霍明川一看她那纠结的小表情就知道，程蔷薇肯定又开始折算这满屋的花值多少肉多少菜，幸好他早有对策。
“没花钱，我有朋友在鲜花基地工作，正赶上基地要培育新品，这批都是白送的。”
“还有这种好事！”程蔷薇四处游走。
霍明川浅笑不语，“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找他们要。”
程蔷薇疯狂点头，又嘱咐，“随便拿一点就好，太多了家里也没地方放。”
“你最喜欢什么花？”
程蔷薇被幸福环绕，“我都喜欢，不挑。”
既然是白送的，她干嘛挑三拣四，当然人家送什么她要什么。
再问目的性就太明显了，霍明川抿了下唇，“晚上我想吃水煮肉片。”
“行啊，正好上次买的肉还没吃完。”程蔷薇绕开花出来，“我去厨房做饭，你把客厅的花收到一块。”
霍明川只当程蔷薇是为了拍照，没有多问，按她的要求把所有花束摆在一起。
景象壮观，所有的花占了大半个客厅的面积。
吃完晚饭，霍明川回到卧室过了好久，屋外还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小女孩碰到喜欢的事物总会忍不住发出来炫耀，正好，让那个居心叵测的小男生看看，不自量力，一束花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拐走？
霍明川勾唇，甚至已经开始刷新朋友圈。
直到临睡前，程蔷薇也没发任何东西，他心底冒出淡淡的失落。
不过她也没发那束红玫瑰，对比之下，霍明川心里又平衡了。
第二天早晨从卧室出来，霍明川疑惑地发现，客厅里的花都不见了。
程蔷薇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他往隔壁房间扫了一眼，发现她卧室里的花也都不见了。
视线上移，霍明川透过窗户一眼看到阳台，愣了一瞬。
程蔷薇把花倒吊起来，挂满了阳台。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程蔷薇看到霍明川身影，把牛奶倒在杯子里，叫人过来吃饭，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
她找过去，正好看见霍明川面带疑惑，望向阳台方向。
“我准备把它们都做成干花。”程蔷薇解释，“摆着最多一周它们就都腐烂了，做成干花能一直保存。”
霍明川眉目舒展几分，她是想把他送的礼物都留下来？
“我看过天气预报，过几天晴天，正好，这几天把花阴干，天一晴，又赶上周末，咱们晚上就去广场那边摆摊。”
霍明川终于意识到不对，“摆摊卖干花？”
“对呀。”程蔷薇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我留一束就好，再分给朋友们一些，剩下的简单包装一下，一把十朵能卖小二十呢，之前我和朋友逛夜市的时候问过，当时嫌贵没买，现在想来，幸好没买。昨晚我收拾的时候数过，这小一千朵花，去掉自留送人和损耗的，少说能卖小两千呢”
霍明川神情复杂，他花上万块买回来的花，竟然被她转手不到两折就卖了……
“到时候都卖了咱们就出去搓一顿。”程蔷薇喜形于色，“这是白送到跟前的钱啊！”
沉默几秒，霍明川语气无奈，“你开心就好。”
突然，他视线落在程蔷薇床头那抹红。
“秦子轩送的你为什么不做成干花？”
霍明川有些不高兴，他都刻意把那些红玫瑰藏在角落，程蔷薇怎么又挑拣出来！
程蔷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坦然解释，“那些花开得太过，不太适合做干花，做出来花型不好看，还容易掉花瓣。”
和他说了一会儿话，程蔷薇想起锅里煎的鸡蛋，朝厨房走了两步又转头催促，“走吧，先去吃饭！”
霍明川嫌弃地看了那两瓶红玫瑰，冷哼一声。
也罢，那小男生送来的花最后归宿只有垃圾桶，比不上他送的，就算大部分被程蔷薇卖掉，小部分还是能留在她身边。
霍明川想通之后心情大好，闻到煎火腿的味道感到一阵饥饿，大步朝餐厅走去。
上午，程蔷薇刚到教室，就被秦臻追问。
得知什么也没发生，秦臻失落，“秦子轩这家伙，不行啊！”
程蔷薇按耐不住，把昨晚收拾鲜花的照片找出来拿给她看，和她说了霍明川送花的事。
“这么多花！”秦臻震惊，随后蹙眉，“大事不妙！那老男人是不是被秦子轩刺激到……薇薇，他肯定喜欢上你了！”